的京城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们的家事想闹到皇帝跟前,哪那么容易。
她摇头,换个话题道:「今年济慈堂怕是要等陈皮上市才能赚到第一笔银子了。」
这大半年里,赚的每分钱全换成伤药,送往荣亲王和李祺的军队,店里的伙计虽颇有微词,却也明白,战争若是延烧到京城,别说挣银子,便是身家性命亦是不保。
「张叔刚从京城回来,带来济慈堂的消息,听说上个月,荣亲王已大败王成宾,让人将逆贼押至京城受审。荣亲王在北方留下几位名将收编士兵、长驻边境后,便带领一部分军队前往南方,襄助李祺将军对抗王成兴。」云娘低声道。
会注意到这个消息,是因为早两年无意间听说,荣亲王身边有位谋士叫庄柏轩。她不确定是同一个人或只是同名同姓,但就算是那位……又如何呢?
他有了前途怎还会记挂一个寡居女子?他们早已错过一回,如今再错……也就这样了……
「看来,战争快要结束。」诗敏没注意到舅母的异样,只是背靠在墙边眺望远方,看着那片晴朗天空,淡淡地笑着。
她在想事,想哥哥、想师傅,也想他。
战争有没有影响他的生意?他的大娘和大哥还派敌手暗杀他吗?他说壮大,他是否壮大到无人敢欺到他头上?临行前,她给他备下的伤药,不知道有没有派上用场?还有,他要她等,那话,是承诺还是随口说说?
她老是一个不注意便想起傅竞,想他的伤、想他的话,也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看想看,嘴边便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明白,这样并不好,多情误人,寄望一个远走他方的男子,不切实际,她比谁都清楚,与其存着不该有的小女儿心思,不如踏踏实实地让自己过得更好。
她以为自己是极其理智的女子,却没想到,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时候,情感跳出来勾动她的心。
是因为他听了她的秘密?因为他没有嗤笑她的疯言疯语?还是因为他的胸怀收纳了她的泪水……于是,她对他上心?
她猛摇头,想甩去什么似的。
是啊、是啊,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上心」有点笨,他们之间不过是短短的数日缘分,过了便过了,凭什么牵牵绊绊,误人误己?
可是,对于感情……人们总是身不由己。
「姑娘、姑娘,不好了。」
张叔的儿子张二从外头急急跑进来,他有些呆头呆脑的,但赢在做事实在,因此诗敏便将把守门户的事交代给他。
「姑娘哪里不好,别瞎说。」奶娘在屋里听见,走过来低声斥喝。
「奶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张二实心眼,就别吓唬他。」诗敏替他讲几句。「张二,快点说,发生啥事?」
「莫府差人送来消息,说是莫大人突然病急,让姑娘快点过去。」
爹爹病急!诗敏胸口一阵抽紧。
这几年,不管是假心或刻意,她与爹爹培养出父女感情,他逐渐懂得疼惜她,也慢慢会替儿子、女儿盘算,偶尔爹爹到庄园住上几日,与她同享农园乐趣,常常父女俩勾看手,!曼步橘园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解开许多过去无法可解的心结。
爹爹怎么会突然得了急病?
听闻此讯,诗敏有些发傻,脑子转不过来。
云娘见状,连忙作主发号施令。「奶娘,你带喜妹一起陪丫头过去莫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寻的大夫实在不中用,就让喜妹到济慈堂去找咱们自己的大夫。先不必带换洗衣物,如果今天晚上你们不能回来,就差喜妹回来,把情况告诉我,我再替你们收拾东西送过去。
「张二,你去寻你爹套车送姑娘进京,等等,张叔年纪大了,让孙大去吧,告诉他,警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