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花厅,走进内室,看见雷朗正阖目躺在床榻上。
她悄声过去,细睇着他,发现他俊颊隐隐带着抹潮红,不由得伸手抚向他的额。
雷朗立刻惊醒。
“谁?”睁开眼,看见映入眸里的人竟是她,他立刻冷下脸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看见他冷凝的神色,她一惧,想要退开,但思及这一切都是自个儿的错,误会了他,便又鼓起勇气说:“我是回来向你认错赔罪的,对不住,都是我错怪了你,还有,谢谢你替我救了小豹。”她一口气说完。
他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她双手轻绞着衣裙,好声好气的再启口,“相公,你原谅我好不好?”
瞥向她,他沙哑的嗓音漠道:“你觉得我雷府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吗?你究竟把我雷朗当成什么人了?”
听见他话里的指责,符书儿歉然的垂下螓首。“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
她胸口微感窒闷,忽然觉得自己宁愿他骂她,也不愿看见他这般冷漠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好像她和他已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她最大的错不在这里,而是她不该带着那只该死的猫嫁过来,思及那只猫也许也随着她再回来,雷朗就忍不住头痛。
“罢了,我不怪你,你回去吧。”他挥手道。他可不想往后每日都要再见到那只令人发毛的猫儿。
“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原谅我吗?”
听见她语气酸酸楚楚的,似是十分委屈,抬眼再瞧见她眸里氤氲了一层水气,仿佛随时会滴出泪来,雷朗心头不由得一软,放缓了声音。
“我说我不怪你了,你走吧。”
“我不想走,你别赶我走。我既已嫁给你,就是你的妻,你现下在发烧,我有责任照顾你。”
哼哼,现下知道这么说了,当时她抱着猫要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思及这事,雷朗气又上来,但他堂堂一名男子,不愿小心眼的跟她计较,索性闭上眼,不再搭理她。
见他沉默不语,符书儿也不在意,迳自走到面盆前,打湿帕子,敷在他额上,为他退烧。
但雷朗似乎是铁了心,看也不看她一眼,任由她做这些举动。
她坐在一旁,不时为他换下额上的巾帕,趁着他阖目休息,凝目打量着他。
也许是身子不适,所以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柔和,不若这两日那样峻厉迫人,就像那日在桃花树下见到的他……
原来那时他那清润如水的眼神,温朗谦和的神态,都只是因为他……病了。
正因为这病,他便阴错阳差的成为了她的夫婿。
这就是缘分吧。
她和他注定要结为夫妻。
思及此,符书儿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雷朗睁开眼,有丝不豫。
“经过这番误会,让书儿更加了解相公的为人,今后书儿会努力当一位好妻子。”她想他应是个面恶心善之人,虽然发怒时神情看来凶恶,但心地却是十分仁慈心软,所以才会跳下水救了她的小豹。
单凭这点,已足够教她感激心仪。
“哼。”他漫应一声,再次阖上眼,不想搭理她的话。除非她不养那只猫了,要不然她永远无法成为他心目中的好妻子。
为他再换了遍巾帕,她的手轻抚在他额上试了试温度。
额面上传来的那温柔抚触,令雷朗的胸口忽觉一阵酥麻。
他睁眸,迎上她那双盈若秋水的眸子,刹那间,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他心底荡起一阵涟漪。
他有片刻失神,觉得自个儿宛若坠入一处旖旎仙境,心荡神驰。
在他那双深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