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腹,走回床前,由于娘亲在她幼年时即过世,洞房夜的床笫之事是由喜婆告诉她的,思及喜婆拿给她看的那些春宫图,她双颊忍不住浮起娇羞的红晕。
不过夫婿现下早已睡到九重天去,今夜怕是什么事都没法子做了。
她在床畔坐下,细看着新婚夫婿的睡颜,唇瓣荡起柔柔的笑意,轻声喃说:一娘,书儿终于出嫁了,今后书儿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下,再也毋需畏惧别人的目光。”
睡梦中雷朗翻了个身,她收回思绪,小心为他盖妥被褥。
自那天在凉亭见过他之后,这一个多月来,他的身影便不时盘据在她眼前,每每思及他那双温润如月的眼,她心头便不禁怦然而动,情栗暗生。
当时他不惧怕她丑陋如鬼的面容,也没有丝毫的嫌恶,令莲月赞不绝口,连爹也称证他为人耿直磊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娘,这个男人就是书儿的夫婿,您看见了吗?”符书儿娇羞的嗓音微露一丝说不出的喜悦。
窗外忽然傅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她纳闷的走过去,推开窗子,便看见窗外鬼鬼祟祟的躲了四名男子,她惊愕的瞠大眼。
“你们是谁?”
“呵呵,姑娘别误会,我们不是贼人,我们是雷大人在朝中的同僚。”江上奉连忙出声。
他们四人可是特意躲在这儿,想亲眼目睹雷朗今夜被新娘的那张鬼脸吓得落荒而逃的丑态。
但在这等了好半晌,却迟迟不见雷朗夺门而出,不禁感到奇怪,所以方才才会想偷开窗子,一窥究竟,却没料到被这名婢女给发现了。
“你们是来找我相公的吗?可他已睡下了。”
此话一出,四人一脸错愕,面面相觑,都怀疑自个听错了。
“姑娘,你方才说什么?雷大人是你相公?”鲍康平不敢置信。
“是的。”符书儿颔首。
鲍康平定睛细看她须臾,发现她身上仍穿着喜袍,便厉色诘问道:“你不是符家小姐,你究竟是谁?”
那日桃花宴上看过符书儿的长相,那张鬼脸,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绝不可能是眼前此女!
“没错,真的符小姐在哪里?你为什么要假冒她跟雷大人成亲?”江上奉也跟着质问。
“我没有假冒,我就是如假包换的符书儿。”一向养在深闺,甚少与外人接触的她,面对眼前这几名男子的咄咄逼问,嗫嚅的答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我们都见过符小姐,她的长相不是这样。”鲍康平紧盯着她那张清雅脱俗的丽颜,喝道:“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冒充符小姐在此?”
“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就是符书儿。”她被这么一吓,紧张的又再后退了一步。
“你若是符书儿,那么当日桃花宴上我们所瞧见的那人又是谁?”另一人问道。
“那、那也是我。”她蹙眉绞紧衣裙,不明白为什么她必须在这里与他们解释这些。
“还是先叫醒雷大人再说。”发现他们这么大声,雷朗竟没有半点动静,鲍康平攀着窗子,想跃进窗内找人,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喝斥──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小姐和姑爷的房外?”睡在不远处房间里的莲月听到声响,连忙出来查看,这才发现洞房外竟杵了几名男子,她快步跑过来。
藉着明亮的月色,江上奉认出她正是符书儿的陪嫁丫鬟,连忙道:“姑娘别误会,你来得正好,我们发现雷大人的妻子似乎不是符小姐本人,所以才想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莲月。”在屋里听见她的声音,符书儿连忙走上前出声唤道。
听见自家小姐叫唤,莲月赶紧趋前,“小姐,您没事吧?”在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