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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搬就一起搬。”陈钧德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陈士诚怔怔地看着父亲,好一会才回神过来,“你是说真的,还是一时冲动讲出来的气话?”

    “我看起来像吗?”

    他凝神打量,父亲语气平稳,还优雅地重新翻阅起报纸。

    “不像。”

    “是吧?”

    “你们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搬,我一个人要找套房也比较容易。”

    “谁说我们要跟你一起住?”陈钧德抬眸看了大儿子一眼,“你找你的套房,我和你妈会另外找地方住,反正现在你两个弟弟都去德国了,而且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当初想像的好。”

    陈士诚没答腔。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嘴硬,不过倘若父母继绩住在这里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吧?

    “随便你们,我没意见。”他转身上了楼。

    关在房里,他翻开原文医学教科书,心思烦乱。

    不平的情绪他何尝没有?他也想替自己讨回公道,他也想让那些搬弄是非的人闭上嘴巴,更想让所有的人知道他没有对思芳做任何下流的事,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然而,采取非常手段来让人们闭上了嘴,那又怎么样?

    像是被贴上为期一辈子的标签,犹如被人硬是拿刀刻在他的皮肤上,陈士诚自知自己已经没办法改变人们脑海里的东西了。

    他可以选择付出心力与时间,只为了让对方付出代价;他也可以选择转身不予理会,把那些精力留下来完成更有意义的事。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绝对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心肠软,他这么做,是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

    将黑色套装平整地挂进了衣柜,蒋翊玲旋身躺上床,依在这个结缡二十年的男人肩上。

    “嗯?”陈钧德应了声,将手中的书本往下翻了一页,推了推镜框,“你是指士诚的事情?”

    “当然呐,你就真的这么放心?”

    “不然呢?”他注意力依旧放在书本的字句上,平静地道:“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干涉?”

    “吼,你这个人怎么当父亲的?”蒋翊玲发嗔抱怨了一句,伸手夺走丈夫的书本,“你不觉得做父母的应该替他出口气吗?”

    陈钧德冷笑,摘下鼻梁上那副老花眼镜,安抚道:“老婆,你儿子十九岁了、成年了,你难道不觉得他有权自己决定如何处理事情吗?”

    “哎哟,那又不一样,你明知道你儿子就是心软,你还不替他出头?”

    听了,陈钧德静了静,双眼直瞅着老婆,“对,他是心软,但是你会不了解他也很固执的吗?”

    就像他决定了从医之后,想再劝他进法界?门都没有。

    蒋翊玲被堵死了,无话反驳。

    “所以喽,”陈钧德眉一挑,戴回眼镜,也拿回了自己的书本,翻至先前阅读的那一页,“既然他都决定冷处理了,你替他强出头,他只会生你的气,不会感激你。”

    “就说你们父子莫名其妙!”蒋翊玲忿忿不平地躺回枕头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抱怨,“士勋之前被人看不起的事情,你让步了;这次士诚被人糟蹋,你还是让步。我还真是搞不懂耶,平常那个咄咄逼人的你上哪去了啊?”

    “那是两码子的事好吗?”陈钧德笑出声,口吻仍然好整以暇,“士勋的事,说穿了我只是借力使力,藉机要他努力往上爬;至于士诚,尊重他的意愿,并不等于我软弱,懂吗?亲爱的老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蒋翊玲不自觉扬起唇角,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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