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湖畔。
锅盖半眯着眼睛趴在湖岸,观察着不远处那个在撒着黍米喂鱼的男子,头痛得紧。
他们原本半梦半醒半疯癫,互相应允了嫁娶之事,只是二人在冷风吹过之后,又清醒了许多。
水中金鳞在清澈见底的湖中悠然自得地游动,他一只手撒着米,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支锋利的鱼叉。
“既然没睡着,就不必睡了。”
话音刚落,任良臣高高悬起的鱼叉也一并落了下去。再一次提起来的时候,鱼叉上多了两条已经咽气的金鱼。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锅盖见伪装已破,便坐了起来,柔顺的头发乖乖垂在一侧,远远看去,竟像一个文静人家的姑娘。
他把鱼叉上的鱼扔在了鱼娄里,轻笑一声。
“因为我在这么远的地方,就已经感觉到了凛冽的杀气。竹儿,你不仅没打算兑现你的承诺,你还想动手杀了我。”
确实,锅盖无时无刻在寻找时机。
她已经完全相信了他所说的,二人都被赤荒的毒所控制,只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时不时能恢复清醒。
有的人,虽然会在你危急的时候救了你,却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在她看来,任良臣就是这种人。
纵使她没想杀他,但她想先控制住他。否则,她不知道这个危险的人是否会先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碧水湖是医仙停留之地,你中毒不深,待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你骗我。为什么我感觉我的毒反而更加严重?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因为我才发现,两个中毒的人在一起,只会互相影响,越来越深。”
“你”
“我,我什么?所以,你没有发现,我这两天都离你远远的,只是在烤完鱼之后,丢给你一条吗?”
任良臣尽力压制着内心堕落和征服的,他现在也是清醒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保护却变成了枷锁。
这些天在碧水湖,他没有靠近她,明显发现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而对他的愤恨也越来越多。
锅盖眼眸一垂,终于站起身,向远处走去。
“你要去哪?”
“找袁成拓拿回骨头。”
“再等三天,你的毒素应该就可以肃清了。为什么不多等几天?”
“来不及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说罢,锅盖拿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她隐约记得,那里是碧水湖的出口。
而当她三转两转绕了几圈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之后,她终于肯服软了。
“任良臣,放我出去。”
锅盖直立在他身前,用命令的语气说着。
“看来竹儿终于想明白了。”
任良臣那副桃花相又露了出来。
他最拿手的是阵法,而碧水湖又是他的老家,在这里搞点小动作,简直再简单不过。
“非要现在走,只等三天不行吗?你要知道,你带着身上的毒,会有很多麻烦。比如,在遇到赤荒之人的时候,你会本能地与之靠近。甚至不分青红皂白,不惜与朋友对立而战。”
就好像那一天看见武天雷与江洛寒在江湖镖局打架,自己毫不犹豫就上去给了武天雷一击?
锅盖想着那天的场景,忽然觉得武天雷肯帮她照顾师父c太师父真是大善,而自己也真是混蛋。
等三天吗?
锅盖终究摇了摇头。
任良臣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