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雪沉重的脑袋终于渐渐地清醒,也逐渐能清楚地听见周围的声音,风正咻咻地拍打窗棂,夹杂着惊人的雨声,心想台风应该是来了。
她还听见身边有很多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她好多了吗?”
她听见周汉铭语带关怀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离她很近,有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他——
“血压正常,温度也正常了,休息个几天就能痊愈了。”
她缓缓睁开眼……一名穿白袍的医生正在替她量血压,管家和佣人全都围着她。
而她那位凛然不可侵犯的老公就坐在她的床边,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她怯生生地把眼别开,不想和他的眼神接触。
“少奶奶你终于醒了。”女管家一脸欣喜地说。
“我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不停地重复作着同一个梦。她梦到六年前和周汉铭相遇的那个舞会,他好温柔,她不断地跟他说话,两人不停地跳舞……
医生量好血压,对她说:”周太太你高烧不退,现在好多了,已降到三十六度,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了。”
“我发烧?那我不能去度蜜……我是说旅游,我不能去了吗?”她试着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使不出力。
“延期了,快点好起来,应该可以去。”他居然回答她。
她看向他,发现他笑笑的,在他脸上看不到冷峻的表情,她感到纳闷,他的意思是他也想去,还是在笑她的孩子气?
“周兄,待会儿到我诊所来拿药,你老婆会好得更快些。”柯医生说着,调整点滴的滚轮,小心地抽出她手臂上针头,贴上胶布,撤走空的点滴瓶,带回去处理。
“好。”周汉铭马上倾身,伸手按住她手臂上贴胶布的地方。
季深雪有点无措,按压几分钟是有止血的功能,但他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吧!
他没有否认她是老婆,她并不感到奇怪,他一向都只在别人面前跟她当夫妻。
好可悲,她情愿待在她的美梦里不要醒来。
她在梦里跟他说爱他,他还温柔地抱抱她,那个拥抱好真实,充满热力,就像真的一样。
医师收拾着看诊的工具,约三分钟后,周汉铭放开她,领着医生下楼。
季深雪弯起手臂,安静的目光随着他游走。
“少奶奶,你没清醒,少爷都不肯放柯医师走呢!”门关上后,管家悄悄地对她说。
“少奶奶,从早上少爷发现你病了,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呢,连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他还亲自帮你擦身子散热,好温柔喔,我们都很感动呢!”女佣们也说。
季深雪胀红了脸,他……帮她擦身子?
她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她们说的可是她认识的坏老公?
“少奶奶你冒汗了呢!我去拿干的毛巾来。”女佣热心地进浴室去拿毛巾,很快地踅回。
“身体散热后冒汗一定要擦干,不能再着凉了。”女管家接来毛巾,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薄汗,正要扶起她替她擦拭身子……
“你们去拿吃的来,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周汉铭很快地回到她房间来,他直接下令,拿过管家手上的毛巾,取代管家的位子,亲自扶着她。
“不……”季深雪发出微细的抗议声,但没人听见,管家和女佣领命退出房外了。
周汉铭细心轻巧地托着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的上半身倚在他身上,掀开她的睡衣,擦她的背……
“停……手……啊!”她微颤地推他,心慌地问:”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还演得那么逼真?”
“你怎么知道我是演给别人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