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陶雨诺半搀半扶,加上赵睿恺的意志力,勉强移动脚步配合着她向前进,原本短短十分钟的路程,费了半个多少时,两人好不容易总算回到家里。
进入一楼的客房后,赵睿垲一看到床铺,全身的力气像是在瞬间用尽,直接趴倒在床上。一直跟在两人身边的雪泡泡似乎也累了,跟着蜷在床边一隅打盹。
陶雨诺看见对方忽然往床上倒去,吓了好大一跳,赶忙问:“你你你……没事吧?”
赵睿恺将脸埋在枕头里,许久后才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应。“我头有点晕……让我躺一下就好。”
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定脑子会清醒些,那些被他忘记的事或许也就会跟着回到脑海里。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转的……陶雨诺却不敢大意,问道:“我认识一位家庭医生,请他过来替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陶雨诺便把他的沉默当成同意,立刻回客厅拨了通电话,请镇上的医生,也是爷爷的故友来一趟。
镇上的居民不多,所以诊所平时看诊的人也少,不过护士告诉她,此刻医生外出,所以等医生回诊所后再开车过来,最快也应该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陶雨诺想了想后,装了盆热水,拿了条干净的大毛巾,然后回到客房的床边,有些不自在地喊了声,“先生,你要不要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再睡?!”
她连喊了几声,却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应,当她正想着要不要抬起他埋在枕上的脸,再探探他的鼻息时,他突地起身,彷佛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手臂上有伤也管不了,迅速地脱着身上的衣物。
陶雨诺见他脱光衣物,裸露出精瘦却结实的身躯以及腿间的男性象征时,惊得僵在原地,嫩白的脸烧得通红。
“你你你……”她又羞又窘,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却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脱完衣服,然后再度将脸埋进枕头里,浑然不觉自己是在救了他的女人面前大方的宽衣解带。
看着这样的他,陶雨诺无言地扯了扯嘴角。
当事人都不尴尬了,她尴尬成这样,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也庆幸他没空发现她的异样,否则她就更无地自容了。
陶雨诺收妥他脱下的衣物,仔细检查衣物破损的状况,决定是否有留下的必要。她顺道掏了 一下衣裤上的每一个口袋,忽然摸到他的西装裤里有个硬硬的小东西。
陶雨诺拿出那样东西,发现那看起来像是个名片盒,心一喜。这里头或许有他的名片,如果有名片,要知道他的身分就不难了。
谁知打开来后里头却连半张名片也没有,她沮丧地垂下肩,又意外发现名片盒背面刻了个“恺”字。
这是他的名字吗?陶雨诺心中怀疑地嘀咕着。
此时门铃正好响起,她回过神,匆匆走出客房,前去应门。
看到徐展鸿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她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
“徐伯伯。”她展开笑颜,上前给老人家一个热情的拥抱。
徐展鸿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我以为是你病了。”
她打电话来时他不在诊所,回到诊所后听到护士转达的讯息,他趁着还无病人上门,拎起医护包便急急出门。
陶雨诺一脸为难,根本不知该怎么向他交代那个陌生男人的事,只好避重就轻的带过。“呃……是有个朋友出了点意外,要麻烦你帮他检查。”
“朋友?”知道陶雨诺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个性,朋友也少得屈指可数,突然冒出个朋友,让徐展鸿颇为讶异。
想到自己对所救的那个男人完全不了解,他们交谈的时间太短暂、资讯太少,她不知为什么就扯了个谎。“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我们在海边遇到,他不小心溺水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