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却一直都没有能化解掉你眼中雾霭而深沉的忧伤。
我和沂町躺在屋顶上讲了很多已经沦为记忆的事,我和他讲我还是一个孩子时候的故事,我给他讲了萧拓在我生命里留下的轨迹,还有宿翼,第一个在我生命中激起波澜的人,在我还没有走出王宫的时候,我都是从他的描述中来绘制这个世界的。
还有父王,沉崖,烟琼和凝影,他们都已经是亡灵。但是他们将会一直在我的记忆中活下去,感染着我的欢喜和忧伤。
最后我捻动手指化解掉沂町的结界,在天空中模糊的幻化出他们的面容,我告诉沂町,使用火系幻术的人是不会感觉到寒冷的,即使在大雪封天的时候。而真正的寒冷,是结界无法驱除的。
沉炎九百岁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他,他的脸上已经刚毅的看不到一点幼稚的痕迹,他的面容象极了沉崖,当他跟在沂町的后面走进王宫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洋溢着激动的光芒,然后他在我面前跪下来,他说,王,我很快就可以象我父亲一样,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我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孩,我蹲下来就可以将他举在头顶上。现在我只能抱抱他,拍拍他的肩膀。
然后我送给他一套银色的长袍,我告诉他,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足够穿上这套长袍了,就穿上它,来王宫见我。
而夜歌也逐渐的褪去了稚气,她不再象以前那样眷恋棘角鹿的身影。每天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湖边,对着湖水练习幻术。只有睡觉的时候她才会走进宫殿,从我的面前经过。帮我点起已经熄灭的蜡烛,她的瞳孔在烛光里总是格外明亮,她对我说,王,你应该早点休息。
有时候我趴在大殿里睡着了,会感觉到她走到我面前,抚摩着的我面容。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是夜歌的手,她的手总是冰冷的,因为一直练习水系幻术的缘故。我听见她的轻呢,她说,王,你的眼中为什么会有象千年寒冰一样坚固的忧郁。
我常常会在宫殿高耸的屋顶上看着她练习幻术的身影,她对水的驾驭已经格外熟悉,有时候她会把湖水幻化成坚固的寒冰,然后踏在上面走到湖水的中间,躺下来,举起手看着天空,我依稀的可以看见她的手中握着什么在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但是每次我问起她,她总是会神秘的笑着,她说,王,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有时候我会让沂町和夜歌比试幻术,我坐在屋顶上看着他们在冰与火中交融的身影,看着已经逐渐长大的夜歌,看着幻术的光芒在眼前闪耀,满足的微笑着。
夜歌的幻术进步的非常快,沂町有时候甚至不能抵挡住她凌厉的攻势,很多次我看见沂町被夜歌的冰棱刺中弯曲的手指,败下阵来。然后他坐到我身边,他说,王,夜歌的灵力甚至不逊与我,我想很快你又可以多一个首席师了。
我在他的话语中抬起头微笑,看着夜歌。但是夜歌在沂町面前的面容总是冰冷的,寒冷得象飘零在风中的月光一般。只有单独在我面前的时候,她才会低下头,翘起嘴角,温暖的笑着。
在夜歌一千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一套银色的长袍,我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就是王国里的首席师。
我以为她会欣然的接受这套长袍,按我设想的那样。但是她却没有伸出手来,她说,王,我不想成为首席师,那样就要离开王宫,到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去。我只想留在王宫里,留在你的身边。
然后她微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她说,王,你早点休息。
漫天的星光轰轰烈烈的落在宫殿门口的空地上,象白玉一般撒落满地。
我再也没有对夜歌提起首席师的事,我不愿意强迫人做一件她并不愿意去做的事,而且夜歌在我的身边生活的很快乐,我在屋顶上经常可以看见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