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沂町的眼神很快黯淡下来,他说,王,我的结界永远都融化不了你眼睛里的忧伤。
我伸出手化解掉他在我身边布下的结界,然后把他领进我的大殿,送给他一套银色的长袍,长袍的背后,绣着月亮的形状。我告诉他,我说,沂町,等这套长袍穿在你身上不会显的臃肿的时候,你就可以穿上长袍,住进这座宫殿。
他走过来,学着那些师的样子在我面前跪下,郑重的接过长袍,他说,王,你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我突然无力的瘫倒在王座上,我对他挥挥手,我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沂町走了以后很久他的最后一句话飘扬在大殿里,我伸出手来召唤出火焰,在大殿的屋顶上描绘出萧拓的面容,他对着我快乐的笑着,但是他的眼神逐渐变的充满怨恨,他看着我,他说,炙日,你果然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沂町很少来再出现的我面前,我一个人躺在屋顶上睁开眼睛,才发现时光已经流逝了几百年。
当沂町再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了,他穿着我赐给他的银色长袍,蓝色的长发在风中高高扬起,气宇轩昂。他在我身上布下结界,走到我面前跪下,他说,王,我是沂町。
然后他仰起头看着我,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坚定,深刻的轮廓上焕发着锐利的锋芒。我扶起他,告诉他,我说,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下跪,虽然你是我的首席师,是我的臣民。但是我们也是朋友。
沂町住进我的宫殿里,帮我处理师递交上来的奏章。他确实是一个灵力高强的人,所以当我诏告天下赐封他为我的首席师的时候,王国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即使那时候他刚成年,才一千岁。
因为我只有沂町一个首席师,所以实际上我已经把整个王国的事情交给他处理。而我则可以更长时间的坐在宫殿的屋顶上,偶尔我进入凡界以后也可以更长时间的逗留而不是急着回来。我甚至几乎走遍了凡界的每一寸土地,当我经过凡界京城的时候忍不住走进那座城池看了一眼王宫,这座宫殿千百万年来都屹立在风雨中没有动摇,但是住在里面号令天下的那个王却在不断的变换着。
只是沂町经常会在我的大殿里批阅奏章累的满脸倦容,自从他成为我的首席师以后他再也没有和我一起坐在屋顶上喝过酒。有时候我跨进大殿的时候看见他疲惫的笑容心里会感到格外的愧疚,我对他说,沂町,你可以留一部分奏章等我回来批阅的。
但是沂町依然会在我回来前将奏章全部批阅完整齐的堆砌在王座上。他告诉我,他说,王,我以前经常站在树影下面看着你坐在屋顶上看着月光不停的喝酒,直到喝得泪流满面。后来我每天陪你坐在屋顶上,离你那么近,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你身体里深刻的哀伤,即使你微笑的时候眼睛里依然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我不知道什么事让你那么难过,但是我始终认为你并不象传言中那么的无情和不羁。王,我不能为你解除你的忧伤,所以我只有花费我的全部精力,帮你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好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到可以让你不再难过的那个人。
几个月以后我终于不忍心沂町的操劳,所以我又把一身银色的长袍赐给我手下的一个叫磔乱的师,并且把我王国里的一半土地交给他执掌,这样沂町就不会因为每天批阅奏章而累的眼睛不再明亮了。
把王国交给沂町和磔乱掌管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适应过来。以前我总是在纠缠在无数烦琐的奏章里耗费大量的时间,这样我就不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思念烟琼,而现在我可以一个人待在寝宫很长时间,每次我从梦中惊醒后,总是抱着头沉溺在黑暗中,直到再次沉沦进梦境。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五彩斑斓的阳光,梦里总是黑暗的,有时候我会梦到烟琼,但是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