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精灵王国里有了一个传说,传说着精灵王国里有一种神奇的鸟,当它们的血液从空中滴落下来,落在青色的花瓣上时,会把花瓣染成永恒的红色。但是从来没有人看过炽焰鸟,所以这在精灵王国里只是一个传说。
而我知道这个传说的主角并不是炽焰鸟,而是一个胸襟广阔而伟大的女子,炽焰鸟只是为了掩盖这个传说的惨烈。我终于明白在我问起炽焰鸟的时候父王的眼睛里为什么弥漫起那么多苍老的忧伤。我终于知道父王为什么那么殷切的盼望着我可以施放那些深奥的幻术,不是为了把那些幻术的华丽铭刻在记忆中。那只是这个暮霭的老人深切的思念,期望着可以从幻术的光辉中唤醒已经沉睡千万年的记忆。
可是,现在我只能对着天空张开手,悲怯的喊着,父王,父王了。
我离开王宫的时候大雾漫天,朦胧的看不清缠绕在我周围的孤独。和我上一次离开宫殿不同的是,这次宿翼没有站在宫殿的门口为我送行,我在临走前也没有向父王告别。
我一个人安静的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城池,离开了埋葬着父王无数期盼和忧伤的地方,离开那些鲜艳但是惨烈的花朵。在听完宿翼的故事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些花朵有着精灵王国中最幻迷最美丽的花瓣,但是现在我在这些花瓣上只能看到伤逝,我仿佛看见父王最钟爱的女人的亡灵站在花朵上,用忧伤的口吻向我讲述千万年前发生的一切。
后来我在凡界看过很多五彩斑斓的花朵,也看过各种各样的鸟在空中自由的翱翔。但是这些五彩缤纷的花瓣再也没有一片因为血液的飞溅而变的凄然。
我来到自己统治的土地,住进为我修建的宫殿,每天在清冷的大殿醒来以后,看着头顶上高不可及的屋顶。然后我会感觉到寒冷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一点一点沁入我的身体。萧拓偶尔会派人送信给我,他还是希望我回到王宫,在他的身边和他携手治理这个天下。看完信我总是轻烟一般的笑着,然后屈起手指点燃手中的信,看着火焰熄灭以后的灰烬象黑色的蝴蝶一样在我面前翩跹着消散。
有时候我一个人蜷缩在大殿的角落,会很想念一千年前的生活。那时候我总是很长时间待在父王的书房,翻看那些写着深奥幻术的手卷。而父王总是眯起眼睛笑着,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的肩头,他说,炙日,说不定这些深奥的幻术有一天会在你的手上绽放。那时候我不能理解父王的期盼,现在我理解了,我却再也不能实现父王这个心愿了。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父王也不会在我面前笑着,把我举过他的头顶了。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在月光黯淡的时候走出宫殿,走进离宫殿很远的一间客栈。然后只是安静的坐在客栈的中间,看着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这里的客栈和凡界一样喧嚣,但是我坐在喧嚣中却感觉不到温暖。我站在客栈的窗户前,看着月亮寂寞的起伏。没有凡界的朝霞和晚辉,没有清晨客栈掌柜悠扬的琴声,我突然觉得很茫然。
我想起了酒,那种喝下去可以忘却所有忧愁的水。我想象凡界的那些不羁浪子和落拓文人一样,整坛的举起,再一饮而尽,让辛辣的感觉掩盖了所有的失意和落寞,沿着身体蔓延,即使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临走的时候我问掌柜,有没有酒。掌柜用敬畏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不明白什么叫酒,我认真的告诉他,我说,那是一种可以让你在沉醉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光明的水。
我以为我会在清冷的寂寞中就这样沉沦下去,直到茫然的迷失了所有的记忆。有时候我会梦到在凡界的那段时间,我站在铺着清新的露水气息的青石路板上,看着川流在身边的人群,看着穿行在霏霏细雨中的小船扁舟,看着站在桥上轻衣薄纱蔓笑着的女子,看着星沉日落朝阳夕日。但是梦醒来我依然很孤独,周围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