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间酒楼的冬字房里,林星河正与几位商界友人商谈来年的借款事项,说到一半,如弥突然带着两个小厮,面有难色地来到他身边,悄声告诉他,“爷,请移步马房。”
林星河挑眉,如弥的脸色从未这般有趣过。自从五年前秋茗认祖归宗,成为湖南首富南家四少爷之后,如弥就代替秋茗一直跟在他身畔,他还是头次看到老成持重、饱读诗书的如弥如此无措。
“各位,林某先行一步,三日之后我们纳蚨楼见。”
“恭送林爷。”其他几位纷纷起身相送。
辞别友人,林星河跟着如弥下来,还未走至马房外就听见吵闹声。
“你们不许拉我……不要拉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巴着我家马车不放,快滚。”人高马大的护卫心急地叫。
“不放不放就不放,我要见二少爷,我就要见二少爷,不要你管!”嘶哑的叫喊极其惊人。
“快下来吧这位老板,一会我家爷出来就不好办了,你别害我丢了差!”
“大家用点力把他拽下来,一会林爷要用车怎么办?”
“快一点。”
“我不!我有话……对二少爷说,我不走……啊你们拉痛我了,呜呜,人家不要走!”
是她!听出是沐萧竹的哭声,林星河心口像被人踢了一脚,疼痛难当。
“爷,我们已经拽了他半个时辰,车轴都压弯了。”如弥低声补充。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到马房前面。“都给我住手。”
他的十二个随从闻言,纷纷放开沐萧竹,跳下车排成一行。
林星河神色复杂地靠近马车,只见一身黑衫的细瘦身子整个伏在车板上,再定睛一看,微弱的羊皮风灯下,一脸醉态的沐萧竹死命抱着车柱,就是不肯下来。
再度深深吸口气,他烦乱不已,瞧出她的唇角有一块瘀痕,抱着车柱的双手上也有被护卫抓出来的血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星源呢?作为丈夫他怎么能容许她这样作践自己?要是被不良之徒碰见,她的名节不就都毁了吗?
看她一身男装,难道是林家让她出门帮忙做生意?
林家人怎么能放任她一个弱女子在外?
“二……少爷?二少爷,来来,这边来。”迷蒙的眼睛一看到林星河,当即闪出精光。沐萧竹一边抱着车柱,一边对他招手。
闻言,他一双修长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
“请二少爷上车,上车嘛,奴婢……呵呵呵,有话对你说。”
“就在这里说。”
“不要,奴婢要到车里说!”她布满红晕的脸无赖地笑着。
“你竟然命令起我们家爷来,我打死你——”护卫怒从心来,伸手就挥向她。
轰!想打人的彪形大汉反被打飞出去。
“谁也不许动她!”林星河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视下人。
“是。”
再次举步,他登上马车。
“我已经上车了,你也进来吧。”
“好哟。”醉态毕显的沐萧竹欢快地冲进车厢,一屁股坐在车厢里头。
林星河钻入车中,放下帘子道:“回宅子。”
“是。”马车摇晃起来。
再恨她,他也不忍把这样的她丢在外面。
没走两步,沐萧竹激动地爬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动手抱住他的紫袖。
“放手!”林星河咬牙闷哼。
“二少爷,奴婢好想你哦。二少爷,嗯……这是在哪里呀?二少爷,奴婢有话说。”
他垂眼睇她,并不回话。
“二少爷,你走了之后,大少爷就病倒了,怎么治也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