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丁挽秋送回房里后,寒见尘立刻来到寒夫人的寝院。
他一进到寝屋,不等寒夫人开口便道∶“大娘,你快让人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会安排你与挽秋离开寒府。”
“你要送走我跟挽秋?这是为什么?”见他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凝重,寒夫人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是出事了,皇上派姚祟浩来密查纳兰瑞麟私吞赈银之事,事迹败露,纳兰瑞麟只怕很快就会查到咱们寒家。”此事关系到整个寒家的安危,他没有隐瞒她。
“那是姚崇浩与纳兰瑞麟的事与咱们有何关系?”寒夫人不解的问。
“含青正是姚祟浩之妹,她留在苏州负责与潜入纳兰瑞麟府中的密探联络,传递探子送出来的消息,为了掩护她,我才让她以侍妾之名留在寒府。”他将事情简单扼要的说明。
“这么说你也参与了此事?”寒夫人惊道。
“没错。昨夜我们潜入纳兰瑞麟府邸,接应姚崇浩派进去的探子,虽然我与广仁暂时引开了他派的追兵,但他应该很快会追查到寒府来。”他坦然道,将经过略述了遍。
寒夫人斥道∶“你怎么这么胡涂,掺和进这件事里,苏州城是纳兰瑞麟辖地,让他得知你帮着朝廷对付他,他还会放过咱们吗?”朝廷远在天边,而纳兰瑞麟却近在眼前,只怕还没等朝廷抓他问罪,他就先对付寒家让他们一起陪葬。
“若不将纳兰瑞麟的势力连根拔除,我们不可能对付得了李记。”
听见他说的原因,寒夫人讶问∶“所以你是为了要对付李记,才与姚祟浩合作?”
“是的。”他续道,“大娘,此刻不是再追究原因的好时刻,你尽快收拾,等会与挽秋暂避到别苑,那处别苑除了咱们家的人,知道的人不多,纳兰瑞麟应该追查不到那里。”
沉吟了下,寒夫人道∶“你带挽秋离开吧,我留下来应付纳兰瑞麟。”
“事情是我做的,自然该由我留下,大娘快收拾准备离开这儿。”
见他转身要离开,寒夫人出声想再说服他,“见尘,你爹膝下只有你这么个儿子,大娘怎么能让你留下来,万一有个什么,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和你娘?我留下,你尽快跟挽秋离开。”
看得出她是真心真意这么说,寒见尘忽然觉得这些年来对她的怨仿佛都在这顷刻间消散了泰半,不过他没有接受她的关爱,不容置疑的道∶“若是我让大娘留下,独自带着妻儿离开,我岂不是成了贪生怕死之徒?大娘别再说了,我决定留下来,你放心,等事情过后,我一定再接你与挽秋回来。”临走前,寒见尘郑重托付,“这段时间请大娘代我好好照顾挽秋。”
寒见尘小心的将仍昏厥着的丁挽秋抱入马车里,吩咐银珠要好好照料她,他的黑眸里隐隐流露出一抹不舍,但很快便吩咐马车火速离开。
他们才刚离开不久,纳兰瑞麟便带着侍卫追来寒府。
寒见尘已暂时遣离了府里泰半的奴仆,并要几个留下来的人不要做任何无谓的抵抗。
当纳兰瑞麟带着人长驱直入,见寒见尘好整以暇的坐在前厅里,一如往常冷峻的神色没有半丝惊慌,对他的到来似是毫不意外,纳兰瑞麟那张过于瘦长的脸孔显得更加阴沉,“寒见尘,你该不会是料到我会来,所以在这儿等候我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自然知道大人会来,又是为何而来。”他神态不卑不亢、语气不疾不徐。
纳兰瑞麟喝道∶“那你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实话告诉大人,那东西已经不在寒府。”寒见尘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听见他的话,纳兰瑞麟狭长的双眼阴狠的眯起,“寒见尘,还不把东西交出来!你该不会以为我不敢杀你吧?”
对他的威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