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突然会想带少夫人去作坊?”银珠不解的问,下一瞬,她眼楮一亮,“难道少爷决定要跟少夫人好好相处了?”
“跟那无关,他只是见我想知道漆器是怎么做的,顺路带我过去而已。”想起不久前在书斋见过的姚含青,丁挽秋秀眉微拧,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涩意。
姚含青很美,与英挺的他站在一块,可说是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这一晚,素来好眠的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的净是两人的身影,直到半夜,才能睡着。
翌日一早,寒见尘骑马,丁挽秋则坐在马车里,与他一道前往寒氏作坊。
不久,来到作坊,寒见尘便找了个在作坊待了十几年的王大娘来为她说明漆器的制作方法。
王大娘来了之后,寒见尘对着丁挽秋交代。“你看完后,就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好。”她点头,跟着王大娘走进作坊里。
王大娘领着她一边走一边简单的做说明。
“少夫人,咱们制作漆器前要先有胎体,制作胎体的素材有很多种,如木胎、藤胎、竹篾胎、甚至皮胎、布胎、陶瓷胎、金属胎等等,有了胎体之后,只要在表面髹涂上漆,再加上需要的纹饰,就可以完成一件漆器了。”
丁挽秋听完笑道∶“听起来似乎不难。”
“啊,说起来是不难,但实际上很费工,单单是纹饰的技法就有几十种,包括描彩、描金、镶嵌、雕漆、堆漆、磨显填漆等等。用说的说不清楚,我带少夫人一一看过后,少夫人就能稍微明白了。”
作坊占地很广,隔成了不少空间,每个空间制作不同的工序,里面有上百名工匠,每人各自负责一部分,有人制作胎体、有人在胎体上髹涂上素漆、有人负责描彩描金、有人则负责镶嵌金银螺钿或雕琢。
丁挽秋一边仔细聆听着王大娘的解说,一边目不暇给的看着工匠们专注的做着自个儿手里的事,最后来到一间房子里,那里摆放的是已制作完成的漆器,等待装箱送出去。
里面有各种形状的花瓶、罐子、碗盘、器皿、食盒、妆奁、柜子,桌几,还有三面屏风,和两尊佛像。
她一件件仔细看着那些精雕细琢的漆器,赞不绝口。
最后她站在那两尊佛像前,诧道∶“想不到连佛像都能用漆来制作。”
王大娘站在她旁边解释,“这两尊佛像的胎体是青铜所铸,上面髹涂了近两百层的漆雕刻而成,呵呵,瞧我说起来很容易,其实那近两百层的漆每上一层,要等干了之后才能再上一层,十分费工呢,足足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做好,七天后要送往京城的天马寺。”
环顾着眼前这些精美华丽的漆器,丁挽秋忍不住问∶“我能学吗?”
王大娘有些诧异,“少夫人想学做漆器?”
“嗯。”下一瞬,像想到什么似的,丁挽秋脸上笑容微敛,“不过大概不可能吧。”寒见尘不把她当成妻子看待,又怎么可能让她这个“外人”来寒氏作坊学这制作漆器的技艺呢?
“少夫人若想学,可以同少爷商量,少爷也许会答应。”少爷都愿意带少夫人来,学习制作的事想来是没问题,她担心的倒是制作漆器很辛苦,娇滴滴的少夫人恐怕会吃不了这些苦。
他会答应吗?丁挽秋很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中午时分,她准备乘马车回寒家大宅时,瞟见寒见尘与两名男子站在作坊前的一块空地上,她沉吟了下决定先过去跟他说一声再走。
走过去后,发现他们在谈事情,她悄悄站在一旁等候没有出声。
“少爷,漆园里漆树枯死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出几天只怕咱们漆园里的漆树便会全部枯死。”说话的是一名面色黝黑、下颚蓄着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