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猪相公,莫非是在侮辱我吗?”他冷锐的黑眸里透出一丝怒色。
他自个儿都不介意让一只猪代替他拜堂了,那么她叫这只跟她拜堂的猪相公,他又有什么好在意的?虽然这么想,不过丁挽秋聪明的没有说出来,仍旧不疾不徐的启口解释,“这只猪的名字是方向的向,恭敬的恭,不是相公所想的那样,而且相公不认得这只猪仔了吗?它正是成亲当日同我拜堂的那只猪仔。”
她怀中的猪仔似也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冷鸷,安分的窝在她怀里不敢再挣扎。
闻言,寒见尘眉峰微蹙,就是这只猪吗?他细看了眼,发觉那模样似乎颇像的,只不过比先前肥了些,接着又抬眸觑向她。
“你这是在怨我吗?”
“我没有怨过相公。”见他一脸怀疑,好像不信她的话,沉吟了下,她坦白说∶“正如相公不满意这桩婚事,这门亲事我也没有期待,所以当初相公拿一只猪来跟我拜堂,我并不在意,这几天养着这只小猪,反而带给我不少乐趣。”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见他一双黑瞳深沉的注视着她,便想话既然说开了,索性将心中的话全说清楚,也免得日后再有什么麻烦。
“因此相公你带回来的那位含青姑娘,我保证我绝不会去招惹她,以后你爱纳几房妾室,尽管去纳,我定不会过问一句。”
见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他纳多少妾室都与她无关,她也丝毫不在乎,寒见尘神色顿时一冷,眸里隐隐有丝恼怒。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要嫁进寒家?”他提出质问。
他发现自己娶的人是她时,忍不住又惊又喜,但她仍没有认出他吗?当年的事她全忘了吗?所以她才能这么不在乎他?这让他觉得还牢牢记得当年那件事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那是因为我爹欠下了一笔债,那些债主催着我爹拿钱出来,婆婆答应先借给我爹一笔银子还了欠款,为此,我才嫁来寒家。”她出声解释。
“大娘为何非要你嫁来寒家不可?”寒见尘再质问。就他所知,丁家与寒家家世相差甚多,他想不出大娘执意要她嫁来寒家的理由。
丁挽秋臆测,“可能是数月前我们曾在恩泽寺见过一面,她瞧我顺眼吧。”
那日她到恩泽寺,遇见去礼佛的寒夫人,见她在抄写经书,寒夫人遂与她闲聊了片刻。
她万万没料到,那之后,寒夫人竟派人到丁家提亲。她其实也很好奇的想知道,为何仅见过她一面,寒夫人便相中了她成为寒家媳妇。
说着,她不经意抬眸,迎上寒见尘那双黑沉沉的眼,他英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是想看穿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斟酌了下,她再开口道∶“若是相公仍是不放心,可以写一封休书给我,我会立刻离开寒家。”
他那双凛锐的眼冷冷盯着她,眸里窜起一丝怒焰。
她被他与记忆中那个人相似却冷冽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
片刻后,寒见尘开口道∶“我不会写那封休书,是大娘让你进门,你想离开就去求大娘。”说完这话,他旋身离开。
她对着他颀长的背影轻轻叹息,看来真的暂时无法离开寒家了,她认命的抱着猪仔走回自个儿住的寝院。
回去之后,才刚见过面的寒见尘竟也在屋里,她很意外的脱口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寒见尘朝她投去一瞥,“这儿是我的寝院,我不能来吗?”
微微一怔后,丁挽秋颔首,“当然能,这儿是相公的寝院,相公自然随时能来。”经他一提,她才想起她住的这座寝院原是他的居所。
成亲后,由于不见他回来,令她忘了这件事。
瞧他在柜上翻找似要找什么东西带走,丁挽秋也没多注意,放下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