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还是燕麦粥?”
安德生闻言,眼也不眨的道:“当然是面包啊。”
面包又香又有嚼劲,比燕麦粥可好吃多啦。
朗格听了,好笑的道:“那如果再等一个月,你就有麦子可以抢,你会等麦子成熟时再抢?还是要花力气去抢燕麦?当然是等麦子收成时,再一次抢一抢啊,傻子才在这时候大费周章,只为了抢一堆燕麦回去呢。再说,就算大卡尔真的带人来抢,城堡里还有赛巴斯汀队长和迈克尔呢。”
安德生恍然大悟,“对喔。”
穆勒伸手抽了他一脑袋:“好了,小子,保持安静,盯好那只鸡,我们可不想它就这样白白被狼给叼走了。”
穆勒和安德生负责轮第一班,蹲坐在前方,低低的说着话,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狼群如果只是踩踏了麦田,那问题其实并不大,那些农夫会把事情往上报,和乔治的失踪有关。
这村子里不只有男人,还有女人和孩子。
波恩待过这种村子,农忙时,男人与女人都要下田,比较大的孩子也要一起帮忙,田地太大、太广,狼群之前不太会袭击人,只偶尔会攻击牲畜,可这
几年闹饥荒,能吃的牲畜都被吃掉了,才开始传出有人被狼群袭击的事件。他知道,他们担心今天是乔治被攻击,明天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或女人。躺在麦田里,波恩看着天上星星在眼前闪烁,鼻尖全是泥土与青草香。他说要到田里来守夜时,朗格曾提议他们自己来就好,但他不想留在那栋屋子里,尤其是他可能整晚都无法睡着的时候,他需要找点事来做。
一路上,他不让自己多想,但那女人的脸,不时仍会在思绪的边缘浮现。森林、白雾,农舍、麦田,甚至眼前在天上闪烁的星星与月亮,都会让他想到她。
当他转身离开时,她追来了,伸手抓住了他。
那一瞬间,他心头是如此激越。
几乎已经熄灭的希望,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以为她想通了,想留下来,要告诉他,她是他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怎知道,他转身后,她还是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到
底想做什么,那一瞬间,他真希望她给他一个干脆,直接告诉他,她要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
或许,她现在已经走了。
这念头,让他不自觉绷紧下颚,若不是主动要了这差事来做,他几次都想回头,回去找她,开口要她留下。
他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他看见他抽手时,她脸上的疼、眼里的痛。但在那个当下,失望和愤怒攫抓住他,让他无法顾及她的感受。
如今想来,也许他太过急切,或许他不该这么急着要她做出决定,换做是他,他早抛下这一切,选择回到富足的威尼斯当大小姐,而不是留在史瓦兹这偏远的乡下,当一个贫穷男爵的夫人。
天知道,他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男爵。
但她还留着,还留在这里。
只是因为她的那位阿姨生病了。
心中一个声音嘲讽的说着,可他无法不去妄想,妄想他回去时,她还留着。
他在折磨自己,他知道,却停不下来。
满天的星星,无声朝他眨着眼,抽高的青绿麦草不时随风摇晃,波恩仰躺在田地里,紧抿着唇,想着。
她没说她要留下,但到头来,她也不曾说过要走。
或许他还是有机会赢得——
蓦地,森林里传来枝叶断裂的声音。
有东西靠近了。
他猛地回神,立刻小心的握住长剑爬坐起身,前方的穆勒和安德生紧张的抓着弓箭戒备着,身旁的朗格也起来了,同样提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