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腿间,将那盒子打开。
盒子外面绷了皮革,里头衬着宝蓝丝绒,蓝丝绒上,搁着银色的小剪刀、针盒、顶针、锥子,那些东西都是纯银的,上头还雕刻着花样。
她拿出纯银的针盒,打开筒状的盒盖,倒出了几根针,她取出其中一根银针,把针盒放回那精致的针线盒。
然后,她伸手握住了他垂搁在大腿上的右手。
他一愣,左手停下了擦头的动作。
她举起他的手,将他粗糙的大手翻转过来,在床头的烛火照明下,拿着那根银针戳刺他的掌心。
不自觉,他屏住了气息,看着眼前的女人,垂眉敛目,小心翼翼的,将他掌心里扎着的木屑挑出来。
他不觉得痛,早已忘了断裂的木屑扎进了掌心,那是下午的事了,下午他痛揍那孩子的时候,发生的事。
可她没忘。
他以为她会痛恨他如此无情的揍那个孩子。
但她在照顾他,小心的,一根一根的,将那些木屑和小刺,从他粗糙的掌心里,将它们全挑出来。
“为什么?”
疑惑,无法控制的脱口。
“我差点打死那个孩子。”
“你没有。”她垂着眼,专心挑着他手上的刺。
一颗心,在胸中大力跳动。
“我揍得他皮开肉绽。”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没有。”她轻轻转动他的手,好让光线照得更清楚,仔细再挑出另一根小刺,道:“我本来也以为他伤得很重,他看起来伤得很重,但我检查他时,才发现不是那样,那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你把棍子打在地上,所以声音才会这么响,所以那木棍才会裂开。”
他喉头一紧,有些哑口,他没想到她会发现,他没想过她会看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事情有一定的规矩,他偷了东西,就必须受到惩罚。”
她翠绿的眸子,没有恐惧,只透着歉意,和让他屏息的温柔。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觉一阵热气上涌,充塞全身。
她重新垂眼,继续帮他挑刺。
有根木屑刺得太深,她用针挑不出来,便放下那根针,直接捧起他的手,低头张嘴用牙将那根刺咬出来。
一滴血珠从掌心涌了出来,她低头吻去。
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当她抬起头时,那只手无法控制的追随着她的脸,抚着她秀丽的面容。
她抬眼,瞧着他。
“我不该干涉你的决定。”她悄声说:“我早该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我是。”他粗嗄的说。
“你不是。”她凝望着他,“你听了不同的建议,做出了决定,困难的决定。你让人们知道犯了错要付出代价,你让那些孩子记住了教训也保住了性命。”
他无法相信,几乎不敢相信她能懂,不只看出他试图隐瞒的作为,也懂他为什么这么做,甚至能够理解认同他。
但眼前的女人,缓缓倾身,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她吻了他,她情不自禁。
下午他动手时,凯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但当她发现事情的真相,发现他做了什么事时,她才惊觉他从来不曾真的想打死那孩子,他挂在脸上的冷酷,只是为了掩藏他做的事。
她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那只是三个农奴的孩子,他们偷了东西,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可他在乎,所以他亲自动手,宁愿伤了自己的手,也要演那场戏。
她知道他不想揍那孩子,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
整个晚上,他的脾气都无比暴躁,他早就该处理他的手,可他没有,只是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