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垂下,满是风情。
此时她懒懒地斜靠在一名年轻男子身上,纤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身前的一把古琴,并未成调,只是闲闲地挑起几声音律而已。
年轻男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紫色的华服将面容俊俏的他衬托得像是暖房中细心呵护的白兰花般漂亮,和他对面那名身穿紫红色的青年相比,多了些轻佻高傲和几分漫不经心的霸气。
“二哥,大哥都准备和你摊牌了,你为什么还这样沉得住气,按兵不动?”
说话的年轻男子是四皇子皇甫东,他是二皇子蒙王兄弟党最坚定的成员之一,听他之言,便可以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就是让整个太子党头疼不已、忌惮忧心的蒙王,皇甫蒙。
皇甫蒙比太子皇甫善小三岁,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的年纪,眉眼神韵像是他父皇的翻版,精致的五官遗传了皇家俊男美女的特质。此时他跷着腿,斜靠在一张软榻上,低垂着眉眼,两只手交迭在小腹上,轻轻地打着拍子,像是在呼应从窗外飘来的几缕前院的歌声。
“二哥——怎么和你说正经话,你这么不当回事?”皇甫东不高兴地抗议了。
他这才缓缓张开眼,阖眸静卧的模样本来只是像头慵懒高贵的豹子,然而此时从他眸中迸射出来的精光,让本来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的肖艳艳,都惊得坐直了身子,不敢和他正视。
“老四,稍安勿躁。”
皇甫蒙的眼角微挑,肖艳艳立刻知趣儿地站起来,恭敬地退出房间。
“这里虽然是青楼,但说话也不要太随便。”他自斟了杯酒,握在手中。
“二哥几时这么怕事了?艳艳也不是多话的人,你还怕她说出什么去?”
“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我不能保证她的嘴巴是否牢靠。”只用酒液润了润嘴唇,他慢悠悠地道:“太子现在是个没主意的苍蝇,那些臣子只会在他屁股后面跳跳蹿蹿,没有人能当得了他的主心骨儿,父皇不发话,他不敢真拿我怎样。”
皇甫东托着腮,“那你为何要调军到七台?满朝上下,都在揣摩你的心思,太子党的人都快急疯了,这几天老往父皇的内宫跑,眼见是去参你不怀好意。”
低笑出声,“他们太沉不住气了!我调军,是向父皇请命,虽然兵部归我管,但实权仍掌握在父皇手中,父皇若是不肯,我也不能怎样,他们怕什么?”
他呼出口气,“听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别忘了,他毕竟是太子,要想扳倒他可没那么容易。”
皇甫蒙反问:“我为何要扳倒他?”
被问得语塞,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自然是要扳倒他,你才能继承大统。”
“我向来最不屑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只乐得看他们自己闹笑话,皇位之争,多是下面人编派出来的,当个故事听听就行。”
皇甫东急了,“二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追随你,听你这话,怎像是不想做皇帝了?”
他思忖一阵,“皇位,人人想得,自古以来,无非立嫡、立长、立贤,这三条路而已,论身份,我们是同母兄弟,谁也不比谁低贱,论长幼,他在我之前,论贤能……他有德名,我有实才,不相上下,若真要相争,自然得打个头破血流,所以我不想和他力拚,免得教人看笑话。”
“看笑话?你指谁啊?”皇甫东不解地问。
“自然是我们那位芳邻了。”皇甫蒙冷笑道:“西岳与东岳,打打和和这么多年,之所以谁也吃不下谁,就是因为国力相近,听说西岳今年有意选大公主眉琳做皇位继承人,而这个眉琳向来小动作频繁,手段粗鲁,蛮横发狠起来不输男子,我若和太子相争,最乐的就数她了。”
“说来说去,二哥怎顾虑起一个女人来了?这还不好办,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