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引起附近住家的注意,就连在巷子口等待的李少游都下车查看,发觉不对劲,他急步而来,迅速拉开结界隔开附近众人,像是分隔出两个世界。
而此刻,被撞得卡在车头和墙面之间的凌希,锐目直瞅着车内已经弹开的安全气囊,驾车的人正疯狂地拍开安全气囊,正好让他清楚地看见对方的面貌。
“……高振隆?”他面容肃杀而骇然。
只见高振隆将车倒退,打算再次冲撞他。
怒抿看唇,凌希在车子退开的瞬间,大步向前,单手掀起引擎盖射人文件风玻璃内,再走向车门,一把将车门折卸,拉出被引擎盖击中,血流满面的男人。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珈乐不会离开我,她是属于我的、我的。”高振隆急声吼着,像是失去理智,神情狰狞而疯狂。
凌希冷目如刃,将他一把拎起,往他的颈项一口咬下。
“男爵”
耳边传来李少游的急呼,可他仍怒不可遏地咬下高振隆颈间一块肉,才由着他像是癫痈发作,在地面不断跳颤,直到失去呼吸,化为血水。
凌希急步赶到米珈乐身旁,见她满身是血,甜腻的血昧像毒蜜般引诱着他,不禁愤怒地朝自己的胸口一拍,不允许自己在这当头还受到她的血牵引。
“男爵,珈乐小姐的状况极不乐观。”李少游不敢移动她,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呈现不自然的弯曲,仿佛体内有数段骨头全已折断。
“我送她去医院。”他轻柔地将失去意识的她抱起,随即身形如风,瞬间消失不见。
待李少游撤去结界追上两人后,现场只剩下一摊血和一辆撞得乱七八糟的车,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与不解。
街道的另一端修德尔缓缓自暗处步出,冷邪面容带着愉快。
“这下子,她绝对活不了。”他的心腹坎萨如是道。
修德尔扬开唇,等着见该隐失去至爱而疯狂的模样,他要将他父母所给予的痛苦,加倍奉还。
医院手术房里,米珈乐正在动手术。
凌希动也不动地坐在外头等候,直到凌晨,手术室的灯熄灭,执刀医生走了出来,朝他摇了摇头。
“伤员身体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失血过多,已无生命迹象,呈现脑死。”
听见这些话,凌希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可以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医生说完,快速离开,就怕伤员家属会失控追打他。
可凌希仍是动也不动,恍若石化,脑中一片茫然。
刚刚她的小手还熨烫着他的胸口,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她怎么就离他那么远了?
为什么他会失去戒心?只因为今夜是月圆之夜,他想要保持距离,就让他永远失去她?
这和他想象的未来不同,他想要守着她到老,怎么她现在就离开他了?
是他不该痴心妄想,不应该爱上人类吗?
李少游担心地看着他,在手术房里的所有护士都离开之后,随即走进里头,不一会便急喊,“男爵,她还有脑波!”
凌希闻言,快步地走进手术室里,看见已经盖上白布的情人,眸底又是一阵刺痛。
“虽然心跳和呼吸都已停止,但脑波还在,如果男爵同化她的话,也许她还有一线生机。”李少游探手轻触米珈乐的额头,感觉到她的大脑还在运作,并未完全死去。
“……如果同化不了呢?”
为何要他赌?他不愿赌!正因为不愿赌,十年前才会甘愿选择沉睡,现在好不容易决定陪她终老,为什么命运偏又用这种方式逼迫他?
“反正下场是一样的,男爵为何不尝试?”
凌希注视着面色死灰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