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圣开始发觉结婚的坏处,当你跟另外一个人相处不好,却还是得朝夕相处,而且对方怀着你的孩子,不关心一番也不行,那感觉实在是别扭至极!
打从认识以来,晓洁都是乖巧温顺的性子,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有主张,甚至不听他的话了?真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值得她那么认真计较?他给她的物质享受、精神慰籍还不够多吗?以往觉得她不贪心,没想到是最贪心的一个,因为他贪的就是他的心!
以前交女朋友的时候,他也制造过一些浪漫情节,但是浪漫不能当饭吃,做人还是要实际点;现在两人都结婚了,孩子也快生了,她还要折腾些什么?难不成要他淋雨、伤风、酒醉?还是要他在报纸上公告他爱她爱到抓狂?
这天晚上他回家后,发现爸妈和老婆都不在家,佣人说他们去朋友家聚餐,他听了以后更加不爽,这女人开始有自己的交际圈,想把他甩了是不是?离婚以后带着他的孩子,用着他的银子,去找另一个会谈情说爱的男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晚上十点,傅家两老才带着媳妇回家,一进门就看到长子站在客厅,一脸要找人吵架的表情。
“你们去了哪里?”傅宗圣冷冷地问。
“爸妈带我出去玩,在朋友家唱歌、烤肉。”纪晓洁难得抢在公婆之前说话,因为她看得出来丈夫是冲着她而来。
“是吗?玩的很开心?”
王韵纹受不了儿子的阴阳怪气,刻意提醒道:“晓洁现在是孕妇,孕妇就是要开开心心的,等她生完了也还是我的媳妇,我的媳妇就是要快快乐乐的,请问这位少爷你有哪里不满意?”
“满意,我当然满意,谢谢爸妈帮我照顾晓洁。”傅宗圣可没那么傻去跟自己的爸妈顶撞,他只是不甘心,像个被冷落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被老婆遗忘了!
傅耕彦稍微看出儿子的心思,搂住妻子的肩膀说:“好了,我们该去休息了,晓洁就交给阿圣照顾,他也是很疼媳妇的。”
王韵纹给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才跟丈夫回房去。
傅宗圣当然知道轻重缓急,上前扶着老婆的腰,先问了句:“今天都吃了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既然他递出和平的橄榄枝,纪晓洁也不会跟他斗气,微笑说:“除了烤肉,还有烤玉米和烤地瓜,今天吃了不少东西。”
“嗯,宝宝应该也很高兴。”都快八个月了,他再生气也不能出气,人命关天啊!
夫妻俩慢慢走上二楼,进了卧房,纪晓洁很快地拿出睡衣说:“我去洗澡,你累的话就先睡吧!”
“喔,好。”他明白她的意思,现在他们有没有同时睡都一样,因为她不会碰到他一丝一毫,即使睡到最后他会抱住她,她仍会不动声色地推开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换言之,她已经不把他当成真正的丈夫,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何必纠缠不清?
一想到此他就急怒攻心,恨不得冲进浴室找她算账,用她的手、她的嘴、她的丰满之处给他做补偿;但一想到她怀孕的辛苦,他又舍不得对她做出禽兽之事,要做也得等她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之后,在这几个月内他注定只能生闷气了。
稍晚,纪晓洁沐浴过后躺到床上,照样是背对着他,沉默地表达拒绝。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跟她计较这种小事,只能悄悄呼吸她的芬芳,咬着牙命令自己睡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是恋都不曾恋过!
第二天,傅宗圣顶着欲求不满、发怒不得的脸色去上班,开会时那双眼可说是寒气逼人,众人都不敢抬头迎视,就怕被瞪出个伤风感冒。午后,秘书小王通报说傅家二少大驾光临,想必是来交设计图的,已经被退了三次,希望这次能长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