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赵鞅与范氏,中行氏发生冲突,后来在其他上卿帮助下才得以灭掉范氏,中行氏,晋国自此开始四卿统治的时代。
但董安于因被智伯指认是第一个知道作乱而不报的人,按照当时赵国的法律必须处死,赵简子痛心疾首,董安于是他的股肱之臣,霸业未成,失去第一谋士,实在是剜心之痛,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不能保全他,董安于为不连累赵王,为了赵国的安定,自杀而死。
当时鲁国做司寇的孔子知道了此事,便在历史上记了一笔,“赵鞅以晋阳畔。”
赵鞅大为震怒,召集儿子们商谈此事;“鲁国史官孔丘这老匹夫,竟敢把此事写进史书,实在可恨,儿子们,你们想想都有何良策,个人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不管什么办法尽管说来。”
各位世子都摩拳擦掌,愤愤不平,但是一会儿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晌。“父王,我们应该给孔丘点颜色看看,派人去鲁国威胁他,如果敢记录史册,小心他的小命。”三王子叔环磨拳擦掌,满脸杀气,说的掷地有声。
“你以为那孔丘是能威胁的,他要害怕威胁就不敢怎么写了,这是个不怕死的主,所以才难办,还有你总是这么鲁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晚惹祸上身,记住三思而后行。”
“季常,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此事无须理会,笔在他手,随他写去;理在人心,问心无愧,我们大可以一笑了之。”
赵鞅苦笑了一下:“你倒大度,不过有此气度,实属难得。但是这也不是个好办法。”
“太子你们其他三个怎么看?”
伯鲁上前鞠躬答道:“三弟失之于苛刻,四弟失之于宽厚。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此事我们既不能坐视不理,又不能诉诸武力才好,但如何做到两全,儿臣尚未思虑周全,希望父王博采众长才好。”
赵王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回头问二王子仲炎:“你呢,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父王,儿臣觉得大哥说得有礼,父王可召聚众臣商讨此事,总有个万全之策。”
“父王,儿臣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吗?”勿恤低着头,声音很低但是足以让人能听到。
“好啊,勿恤,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
“父王,古人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使堵住孔子之口也不能堵住万民悠悠之口,即如大哥所说,既又不能任其发展,又不能诉诸武力,所以我想,我们大可混淆视听,真假混杂,让后人难辩是非真假,留待后人评说,自能混淆视听。”
“貌似有理,那怎么混淆视听呢,不妨说来一听。”赵王来了兴致,身子往前探了探,直视着勿恤。
勿恤见父王没有责备,便抬起头来看着赵王说道:“这事就如泄洪,如果只挖一渠,那么洪水一往外流,一看便知水的流向。如果广开渠道,支流交叉错杂,那么水的流向就显得错综复杂,难以辩明流向何处。如果我们买通各诸侯国史官,按我们要求记载此事的众多说法,各国观点不一,褒贬不同,父王请想想,如果你是后世之人,你能相信哪国观点呢?”勿恤说完偷眼望望父亲,又用余光看看他的几位兄长。
“哈哈哈,没想到勿恤你能有如此见地,这种做法还真是让后人是非难辨,视听混乱,哈哈哈,妙哉,妙哉。”赵简子一边说一边点头,又接着说道:“就照勿恤说的去做,太子你分派人手多带重金,去各国游说,此事办成,看他孔老二还有甚话说,哈哈哈。”
重金之下必有贪官,果然各国史官们妙笔生花,就有了当今的各种不同的版本和褒贬不一的评价。
孔子得知此事,不禁仰天长叹:“诸国之乱,是非曲直,自此始史无定论,历史乱矣。”
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