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里昏黄的人影,倪小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做好走的决定了。木桌上放着他曾经最喜爱的物品,这些他已经不需要了,一件件封装好留给这里的他,他只要带走他的玉走珠就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玉走珠放进宝盒里外裹布包携带。
紧紧闭着眼睛,深呼吸几下。
起来后把椅子放进去,一朵素娟花和一封告别信放在桌上,留给很好相处的人看的。
最后双手合十,倪小小郑重行深跪礼。
在大家还没有回来的此时,是最佳的时机。
倪小小携着布包快步走出包间,没有回头,他怕不舍得走。
匆匆走着,拐角处走来两位衣着光鲜上等品级的男人,他们擦身而过,倪小小停顿一下,脚步走得更快了。
倪小小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他跟他的衣服是一样的,他们有点关系,之间是伴事的身份,不过是以前的事了。
长长的青衣褂映落地面深深暗影,黑布盆底鞋留下有声的回忆。
那两个男人站在刚才碰面的位置,其中一个男人从看见倪小小开始一直盯着他走,确定走远了,他越过另一个男人肩膀的头部缩回去,他悄悄地说,“他向我抛过媚眼呢。”
隐藏在你我心中的秘密,言语的觉醒,害怕受伤而冷漠,不愿失去而随意,彼此之间的吸引,一步步打破“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桎梏。
一定要这样吗?他别无选择,便是如此,倪小小的确,请辞了。
窄小灰暗的屋子,因为常年不让阳光进来,这里比较阴凉。搁置地板的小木桌唯一能兼并用食、办公、会客三种用途,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很好打理得干净整洁。
一袭被褥盖过头,外面清晨的景象朦胧,鸡舍的声音开始叫响,打更敲锣的陆续而来。
被褥底下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抓了几下,把几件衣物带进里面。
倪小小走进盥洗间,大大的铜镜透射几缕阳光,反照到他身上。倪小小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红肿的眼里带着点点泪光,脸上的痕迹倒是抹光了,可上面这个鸡窝是怎么回事?乱得不行,待会儿怎么见人?
倪小小端来一盆水,对照镜子把卷翘的头发顺直,抚平,这样就不会失了颜面,给人留下糟透了的印象。
倪小小携着包袱,刚迈出门的脚步退回来,看着桌上的鸢尾花和猫羞草好一会儿,还是毫不犹豫地丢弃了,这两盆花枯萎了很久。
京城的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能看见勤快的卫兵巡逻,街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倪小小携着包袱步伐匆匆。
繁华帝都,景盛极荣,倪小小来到他的新的旅程,开始新的人生。
皇城,所有权贵宗族和平民百姓共成一致向往福地。高高的威严城墙后,里面经历了百位君主帝皇,有无数的人步步高升也有数不清的人沉藏泥底。
街市商铺鳞次栉比,人群熙熙囔囔,城门口前却空无人影,几十名卫兵森严巡逻。
倪小小等待审查核对,他知道皇家军的做法向来如此。
“你可以进去了。”卫兵摆手示意。
他们冷冽的眼神和浓重的语气让倪小小没来由的心悸,果然是新地方,这一切要适应,这样安慰自己的他一路小跑进城门。
“站住!”一名纯色蓝布衣的年轻太监从旁小道出来,审视倪小小,“公子有腰牌吗?”
倪小小懂规矩,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这位公公,腰牌我没有,但是这封介绍信您看可以吗?”
他接过信封,上面的烫金大字赫然醒目,他赶紧向倪小小作揖,“公子原来是贵人,奴才多有冒犯还请您恕罪。”
他赔笑着给倪小小牵引一辆马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