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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战斗机才勉强扭转过来。
宽大的小后掠角机翼举升之下,飞机像是突然冲进了水里一般,运行介质开始变得格外粘稠。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两侧机翼向后上剧烈扭转,主翼结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结构扭结声。无论是人、还是战斗机,都付诸了全力。大黄蜂想要在近距离盘旋中跟上战隼的节奏,必然陷入被动的境地。
只不过,一场格斗空战就是如此奇妙。‘交’战双方谁都不会认为自己的水平更差,或者自己先到极限。更不用说排炮鲍勃,他从来不知道极限是什么东西。鲍勃的大脑中可没地方设置这种条条框框。当然话说回来,只要是认识鲍勃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优点。一个在战斗中不知道休止的人,生活中也从不知适可而止。鲍勃从来不想别人会有忍耐的极限,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否太出格。这样说来,鲍勃的前妻离开他,恐怕理由是十分充分的。
总是回想起这段不成功的婚姻,也许是因为鲍勃那颗心开始想要回归了。
自从离开头狼比尔之后,自己的生活每况愈下,几乎沦为最底层的游猎佣兵。这就和自己刚刚离开前妻时的情形完全一样。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混’蛋。以前所有的生活实际上都是由前妻打理,现在,自己的日子一塌糊涂,甚至不知道应该几点吃饭、几点上厕所。自己除了战斗,生活常识简直像个婴儿。
近距离空战,最忌讳走神儿。一旦大脑陷入某种失神状态,动作立刻就会变形和减慢,而且这种迟缓的过程像是某种被甩出去的链球,失去了向心的力量。只要是内行,对于走神儿和能力不及这两种情况分得很清楚,一眼即知。走神儿往往更危险,毕竟能力不及而占下风的话,警惕总还在。走神儿简直就和睡着了没两样。f-16e-dsi的驾驶员是个‘精’神偏执的“丑客”,越疲劳越亢奋,对于排炮鲍勃在战斗中这瞬间的走神儿,一下子就被他抓住这个破绽。他在后视镜中确定了鲍勃的位置,而且敢打包票在下一刻鲍勃便会沿着盘旋切线方向往外甩,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计算内。自己的计算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丑客不会走神儿。因为这类人群的‘精’力太旺盛,反而很难集中注意力。丑客一般不太成熟,但智商很高,他们会把过剩的‘精’力分配到一些紧张的重复‘性’工作,强迫自己疲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这名f-16飞行员就是如此,他的每一步空战,都会在脑海中设想对方所有可能的位置。当大脑找不出更好的主意、对方下一刻的路径只剩一条的时候,便会发动攻击。没有任何征兆,没有预警。狩猎区转播方甚至没来得及‘插’播广告。夜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气团,f-16e超级隼将自己积累的空战能量在一次‘性’释放。他猛然拉起‘操’纵杆,下压后机身,机头尽可能寻找中立位置。整架战斗机如受惊的野马、悚然直立,空气在机翼上表面迅速凝结,变成了冰冷而浓密的液珠、紧接着颗颗破裂,分散成两团白翼状白雾,包裹住了机身。f-16e在强劲的空气冲击下,瞬时失控,像是一张在狂风中翻卷的打印纸。
这就是丑客迫切想要实现的效果。他的战斗机在失控之中变得尾前头后,反向飞行,机头直指身旁自己经过‘精’密计算的鲍勃预估位置,雷达、机炮,所有的武器设备都对准了这个假定的提前身位。丑客的大脑几乎已经完全被‘抽’干了血液,嘴‘唇’呈现出死人一般的黑紫‘色’。但这让他更加兴奋,他就是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f-16失控后的样子有多么令人着‘迷’,就像芍‘药’‘花’中的醉美人。那种失控的‘迷’离、放‘荡’、大开大合,欢畅淋漓的快感,无人能懂。
他几乎陷入了某种‘精’神的**。
但是,这一刻他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就像是刚刚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