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段非常特别的回忆。一段,你每天睡前都会温习,却从不与人分享的回忆。”
“我认识的人?那个人是谁?”
“你认识老约翰,约翰?弗朗西斯。”
“嗯,怎么不认识呢,他确实称得上是我的老朋友。弗朗西斯,实力远比外表更可观。”
“你对他的记忆,可不止是这些。诚实点,诚实点,把你内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们之间可以交流,不是吗。”阿诺德摸了摸对方的肚子,怪异的笑容浮到脸上。
奥州将军嘴里闷哼了一声,像是冷笑。他此时的表情变得古怪而难以琢磨,丝毫不比阿诺德显得更正常。胖家伙摆了摆肉乎乎的脑袋,变了腔调,像是故意压低嗓子,“说得没错。那家伙真正出名的是,他的妻子非常漂亮,前乌克兰人,你明白的。嘿嘿嘿,我听说她曾是个芭蕾舞演员呐。”说话时嘴角坏笑着,带有凶狠,像是炫耀什么了不起的功绩。
阿诺德仍旧双眼直盯前方,继续朝前走。听到这句话时忽然整个唇颚再次咧开:“呃,嗯哼。你还记得她的容貌吗?老约翰的妻子,乌克兰芭蕾。”
瑟隆塞尔没有回答,他忽然间愣住了。
黑夜之中,远处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身影,像是徘徊的鬼魅。
夜晚静谧无声,旧时的记忆却像洪水一般冲刷着瑟隆塞尔。
绝对不可能,那个早已死去的女人为什么又站在眼前。这是时光倒流,还是记忆的回闪已经烙印在了自己的视神经上。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他整个人都痴呆了一般,张开了嘴,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阿诺德低头笑着,语气阴森恐怖:“呃呵呵,那个乌克兰芭蕾的女儿,在我的羊圈中。现在,我打算把这只肥美的小羊羔交给你,算是这笔交易的附赠。如果你弄坏了,不用退还,呵嘿嘿。”
“像,确实像的。”奥州将军无意识地呢喃。他其实根本看不清前面那女子的面庞,就连身姿也模模糊糊。瑟隆塞尔认出来的并不是人,而是自己由此被唤起的记忆。
远处,弗朗西斯家的大小姐正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慢慢朝自己走来。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凌晨的雾霭刺得眼睛又酸又疼,艾莉茜蕥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个时候眼泪半点用处都没有,甚至不能让自己的愤怒平复。那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其中一个沉闷而软趴趴的脚掌拍地声让自己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记忆的深处存留有同样的印记。她就只听过一次这个脚步声,梦中却在反复回响。艾莉茜蕥的心在剧烈跳动。她咬紧两排牙齿,卷卷的头发几乎要在怒火中悬空飘起。心中暗自计算,自己后腰内的贝瑞塔ao手枪弹夹内上满了六颗子弹,枪膛内还有一发;在飞机上已经打出去了四发。
仅剩的三发9毫米鲁格弹,足够了。她要全部射在对方正脸中央。就像这个人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一样。
屏住呼吸,脚步声放慢,昔日的魔鬼就在面前。瑟隆塞尔已经改了模样,但狰狞而古怪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正是这幅表情,成为了自己童年的梦魇。近了,他逐渐逼近了。这个人脸上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向外不停地溢着贪婪。
大小姐的意识忽然像是被卷进了黑白色的万花筒,无数杂乱的画面扭曲旋转着,在脑海里一一划过。母亲的尖叫声、女佣慌乱而傻呆呆的样子、瓷器的碎片,枪声、光焰,紧接着就是这张狰狞的脸,还有熊熊烈火,将童年生活的地方烧成断壁残垣。小时候,她还一直不知道这些可怕的记忆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把头用被子蒙住,就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这个人已经走到面前,脸上露出的面孔和当年一模一样。
那时是冲着自己的母亲,现在是对自己。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