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这么没水平的,这帮人就做一件事,就能把孙传芳愁死,卖家当。军队的骡马可以卖,武器弹药也能卖,甚至一不小心,连军粮都可能出现在米店里,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一来二去,孙传芳也纳闷了,在天津半死不活的倪嗣冲是怎么养了这么多乌合之众的?
难不成安徽还有其他的财源不成?
一问之下,大失所望,财政厅的人偷偷的告诉孙传芳,其实也没有别的,就是贩卖私盐和烟土。主要的财源就是盐税,控制了淮河之后,将淮盐拉到安庆和合肥,然后就往内陆卖。以前是没事,英国人霸占了民国的盐税,要是能够在英国人手里巴拉出钱来,不能算是鱼肉百姓,反而是本事。可现在不一样了,盐税已经英国人的手里拿回来了,曹锟的亲兄弟盯着这笔银子呢,谁敢动?就是大总统的仇人。
在北洋的高级官员之中,甭管是军队还是地方,都知道曹锟贪财。
如果有人骂曹锟,就是当着面骂,只要语速够快,这位大帅一准的迷糊,反正直系里面从来没有一个将军因为骂曹锟而获罪的,可要是动了曹大帅的钱,就跟在他祖坟掘土似的,铁定的成为死敌。
没有了盐税,五万安武军,加上两万地方军,就是孙传芳最大的累赘。
这时候,松井石根派人来了,没有拿出一丝一毫的实惠,却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一万千的无息贷款,承建安庆军用码头。
孙传芳自然知道日本的尿性,这一千万其实就是贿赂,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安庆的港口能够停泊军舰。可问题是安徽没有海军,安庆如果能够停泊驱逐舰了,安徽的省城不就成了日本人的地盘了,小鬼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倒不是害怕松井石根只开空头支票,日本军方在收买方面特别大方,已经到了瞠目结舌的底部。就像是日本出兵远东,军队还没有打下海参崴,海军就从预先准备的军费中拿走了600万日元,作为情报费。这笔钱哪儿去了,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去收买对方阵营之中,值得收买的人。他日本待过好几年,也进入过日本的军队系统。当年他留学陆士的时候,日本军方不仅给他们安排了最好教官,还有给予了最好的条件。甚至连年轻漂亮的女仆都准备了,只要他勾一下手指,在异国他乡,就有暖被窝的可人了。
孙传芳虽然军事上是受的日式的教育,但实际上,他并不喜欢日本人。
太过实际,加有用就来,没有了一脚踢开。
而且开放安庆港口,他也做不出来,如果他这样做,就等于是孙传芳在安徽替曹锟卖国了。
可他还是接到了消息,松井石根派遣副官去了山东。
面对这个消息,孙传芳顿时有种苦涩的无奈,齐燮元他不陌生,甚至交往不少。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只可浅谈不可深交的人,手段层出不穷,没有底线。在军事上的指挥能力,却是这个人最弱的一个方面。让孙传芳没有想到的是,帮他忙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曹锟。
不过曹锟让人带来的话不太好听:“大总统最不喜欢私下和洋人接触的人,太过胆大妄为,不过大总统也非常欣赏孙大帅以国家为重的做法”
来传话的是曹士杰,曹锟的侄子,当然也没有带来孙传芳迫切需要的军费。
“孙某惭愧,不过日本人所谋太大,为国为民,孙某都不敢答应。”
曹士杰在直系中的名声很好,作风正派,他就像是一个迫切想要摆脱家族阴影的有志气年,身上没有曹家人的贪婪,却都是那种古板的军队作风。直来直去的性格,并不会让人厌烦:“孙大帅,曹某这次来是想要带走一部分安武军。”
“哦!”
孙传芳眉头一挑,怕什么来什么,他坐在安徽督军的位置上才几个月。控制安武军不到两个月,曹锟就迫不及待地来分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