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认识于大山,青峰寨的当家的。而且他并不想和这人讨论任何有关于狁的话题,那会让他有种他喜欢的人和他处在两个世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未免这人说着说着就扯到“于狁”这话题上,凌深转而将重点转移到那九皇子身上,和这人闲扯了一会儿,那边府尹总算捧着盖好印章的通关文牒出来了。
凌深并未做停留,拿了文牒便走了。
凌深本想直接出城去的,但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此刻出城怕是没走到一半天就黑了,到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怪狼狈的,便决定在客栈里多停留一天。
晚间,店小二送饭菜上来,凌深终于还是没憋住,随口便问起那小二可有听过“于狁”这人。
店小二听了晃了晃脑袋,显然在努力想着。他思索了半响的样子,摇摇头道:“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大约是以往哪个客人吧。”他又晃了下脑袋,笑眯眯地问道:“这位爷问这个做啥?”
“也没事儿,今日听到这名字也觉得有些耳熟,便随口问问。”
“估摸是重名的人吧,可还有别的特征?”店小二努力发挥服务精神,势必要让这位客官感到满意。
“没了,你下去吧。”凌深挥手让店小二下去,等这人走了,他看着桌上的菜实在也没什么胃口,便将最靠近自己的那盆鸡腿全拨到了小家伙面前,嘴上还说道:“今日你也辛苦了,多吃点吧。”
“……”小家伙一脸苦闷地盯着面前的鸡腿子,迟迟没有下嘴。
小家伙其实并不喜欢吃熟食,但碍着面前这人难得主动喂他吃这么多东西,小家伙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很给面子地啃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凌深便离开了这汉陵关。
五月的溯北春意盎然,漫山遍野已都是绿色。北地的洪涝似乎并未给溯北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倒是前几日这雨云南下,这溯北也跟着落了几场绵绵春雨,反倒给这地方增添了一番生机。
然而这一日山寨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原因无他,说要去接大当家的先生,在昨日出去后便没回来了,连带着跟去的几人也没了踪影,甚至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的。
面对这突发状况,山寨里的人都震惊了——这明明说是去接人的,结果人没接回来,自个却失踪了,这怎么得了?
当天晚上发现先生没回来,山寨能出动的都出动了,几乎将附近所有山头和村庄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先生的踪影。所有人不放弃,第二日接着找,满山满野地找着,连个角落都不放过。
凌深回到青峰山附近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人守在山脚处正忙碌着什么的样子。大当家的一瞧见这阵仗,还以为大伙儿为自己接风洗尘来着,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当下催着马儿跑了上去。
只是近了,大当家的才发现大伙儿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存在,每个人都低着头,在不是石头就是绿草的地上找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干嘛?”凌深虽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却也没将自己这种小心思表露出来,只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缓缓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个儿。
一直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了,凌深这才发现大伙儿都一脸凝重的,有几个甚至眼眶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凌深止住抽搐的嘴角,虽然他真的觉得一群大男人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有些怂。
“大当家的!”一旦有个人开口喊了,紧接着便有一票人跟着。凌深听着这此起披伏的喊声,顿时有种自己成了救世主的错觉,他刚想开口再问一遍怎么了,对面的人群中便忽然有人带着哭腔地问道:“大当家的,你、你可瞧见先生了?”
“先生?他不该在山上么?”凌深有些纳闷,弄不懂这群人究竟怎么了,但直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