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就被吓倒,严一凌都要鄙视自己了。
太后的威严近在咫尺,她仅仅低着头笑了笑。转身抱着奉举入怀,声音柔和:“娘在这儿,你别怕。告诉我银姑姑是谁?”
奉举瞳仁里的光有些暗淡。“娘,我要姐姐。”
心像被人剜了一刀,严一凌疼的说不出话。她要怎么告诉这么小的孩子那么惨的事实?
脸上没有半点慈爱之色,太后弯起唇角:“奉举醒了,便不用留在冷宫里。哀家这就吩咐人接他到长宁宫静养。”
当然不肯,这是太后要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况且她真会对奉举好么?
严一凌冷冷一笑。“用不着。”
“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后显然不悦:“哀家能替你照顾奉举,乃是你们母子的福分。”
“臣妾记得,太后的近身侍婢叫银铃。”严一凌记得初见太后的时候,也见过这姑娘。年纪轻轻老气横秋的庄重,失了姑娘该有的活泼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唇角垂下,怒意十足。“你是想冤枉哀家杀害奉仪?哀家可是他们的皇祖母,为何要如此?”
听到“杀害”两个字,严一凌赶紧捂住奉举的耳朵。“罪妾没有这意思。太后何必此地无银。”
这话彻底激怒了太后。
她双目迸出杀意,凌厉大显。“严碧,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后。”
求见皇上不得,严一凌只好出此下策。她知道太后一旦动怒,整个宫廷都要震动。
皇上必然收到消息。
“来人!”太后沉怒于胸,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澜。“将皇子送去长宁宫抚育,由御医一路看顾。”
虽然不舍得,但严一凌还是把奉举交给太后的人。
“娘,我要娘……”奉举本是安静的伏在严一凌的肩头。别人这一抱,他不情愿的挣扎起来,放声大哭。“我要娘……”
“奉举听话。”严一凌柔和的说:“娘等会儿去接你。”
奴才前脚抱走奉举,严一凌随后就问:“怎么来接奉举的人不是银铃,莫不是怕人认出来?”
“污蔑哀家,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横眉一挑,凛声道:“将这个罪妇拖到庭前施杖。哀家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筋骨更硬!”
————
苍穹殿内格外安静,偶尔能听见皇帝翻阅奏折的轻微响动。
孙思远屏息站着,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伺候。
奉临提笔不决,来来回回的翻看了这折子十几回。每看一遍,心里就多一些不快。
这个该死的肃亲王!
他竟然在折子里向冷宫弃妃问安……
小侯子这时候弓着身子进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孙思远赶忙走过去,轻声问:“何事非要这会进来?”眼神示意他没要紧事就赶紧走吧,皇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