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记得关中某地村庄消失了的事情。这事情错综复杂,直到现在都众说纷纭,因为那个年代信息十分落后,因此知道事情经过的人,少之又少,而鲜有几个清楚的,也都怕的闭上了嘴,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却还是有些征兆的,那是八三年盛夏,那个时候刚好是农历五月粮食收成日,黑河村北山上人都在收割麦子,人人脸上带着喜色,显然也是一个大丰收的年月。
晴空万里,烈日炙烤着大地,金灿灿那的麦穗迎风招展,散发着诱人的色泽,猛地嗅一口,香甜的新麦味儿立马就钻进鼻孔,如小媳妇似的勾着人的心窝子。
正在给地里人送饭的我妈抱着肚子就倒在地头,疼得哇哇大叫,那个时候村子夜不闭户,乡里乡亲的有事都会搭把手,真正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李家媳妇要生了,远近割麦子闻声全都过来帮忙,男的用收麦子的麻袋临时搭了个地方,女的就帮我妈接生。
麻溜得很,用我三姨婆的话说,我妈生我就像下蛋一样,疼的叫了一下就没声了,搞的我爸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还以为娘两儿背过气了。
那一年,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丰收,而李家多了个大胖小子,那就是我,因为生在五月,所以大名就叫李五月,但我家里人都喜欢叫我地生。
农村人,思想简单的,地头生,自然便是地生了,好养活。那个时候我妈和我爸结婚也就一年多点,农村大事,除了红白喜,那就是添丁了,家里添了第三代,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满月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大张旗鼓的办了两天满月酒,比我爸结婚的时候还要隆重,不过期间出了一件算不上怪也算不上不怪的事情,听说我满月的那天,来了个要饭的老婆子,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农村要饭的也不少,大都心软,给点馒头剩菜也就打发走了,更何况那天还在办喜事,所以我爸就给要饭的吃了点好的,好像老婆子走的时候,冲着我妈的房间念念叨叨的。
这事情其实也只是我妈后来给我讲的,但现在想来,真是可怕的紧。
不过要说真正的噩梦开端,那应该是在我五岁那年,那还是个大热天,毕竟处在黄土高坡上,大风刮的紧,不过那段时间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大致就是那天,我爸出事了。
那个时候我正在院子里面,把根竹棍当马骑,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大门咣啷一声被一股大风给吹开了。
说起大风,西北的风肆虐的很,就像个粗犷汉子,走过来就能给你一巴掌,所以我们那边飞沙走石其实很常见,我妈喊我赶紧进屋子躲躲,我那个时候也是皮的不行,根本不听话,但没想到,那刮进来的大风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旋风,几下就到了我身前,随即直接把我卷在里面了。
旋风其实并不大,风眼就在我脚下,绝对吹不起人,但随后的事情,我是彻底不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我妈直接哇的一声就跑过来把我抱了起来,随即朝着那个一直跟着跑的旋风吐口水,这是我们那边农村的说法,说有些旋风其实不干净,就是那种东西变得,遇到之后,吐口水就没事了。
果然我妈吐了几下口水,那旋风就不见了,我爷爷回家看到我的情况,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话说我最害怕我爷爷了,更何况我妈,我妈也被吓的哭个不停,女人家的,什么事也干不了。
而接下来,最让我爷爷和我妈奔溃的事情出现了,我爸出事的事情传回来,在山上捉蝎子的时候,失足掉了下去,不治身亡。
这事情对于我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但终究我爷爷还算清醒,而且我家出了这种事情,邻居也赶紧来帮忙,我爸的遗体被抬了回来,已经有人开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