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别怕。”胡十九笑着指向那白色的,就像是有了生命的圆饼说道:“你常在醉翁楼那边,不清楚这里的事情也不足为奇,这长了白毛的酒饼,才正是告诉咱们,这次,成功了!”
“是么……”赵六盯着那些圆圆的东西,那上面,有薄薄的,甚至看上去有些毛茸茸的白色东西。
与此同时,李荷田也摸着下巴,盯着那些酒饼,这些奇怪的东西,就像爹的光脑袋,突然长出了一点点的白头发。不过,似乎更柔,也更密。
“好了!”胡十九走向门口,笑着说道:“明天,我们还有活儿要干呢!”
“太好了!”伙计们听到胡十九这么说,各个精神焕发,喜上眉梢。
而在挂着杏花楼名牌房间内的吴厚德,已经没有了心思酿酒。
“他们在高兴些什么?”吴厚德手指敲着窗棂,眉头紧锁。
夜间,当酒师们再次回到清露苑时,胡十九俨然成了众人好奇的焦点。
“沈酒师今日兴致不错,看来已是成竹在胸了啊!”这几日同胡十九较为熟络的蒋酒师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胡十九连忙摆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偷偷缩回手,换上一个得体的笑容,轻轻摇头道。
看她这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其他几名酒师都不由觉得有趣。因此,也对这位来自醉翁楼,年纪最小的酒师产生了些许好感。
“沈酒师谦虚了。今日在斗酒园中,大家都听到你们醉翁楼的笑声呢!”又有酒师凑趣的说道。
胡十九眨眨眼,“能参加斗酒大会,是人生一大幸事,自然每日都要兴高采烈才是。”
她这话说的天真无邪,却又让人无法反驳。诸位酒师不由会心一笑。
也许,人生本就如此简单,能够拥有的,已是幸福。何须自寻烦恼?
少年时期就已懂的道理。却往往在成年之后,随着年事渐增,那颗容易感动的心,那双善于欣赏美好事物的眼。便渐渐蒙尘,再也看不到眼前值得欢笑喜悦的事情。
蒋酒师有些羡慕看着胡十九,真好,这样的年龄,这般的才华。真的很好。
“沈酒师所言极是。”一个阴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说话的,居然是吴厚德!
他负着双手,脸上带着惨淡的笑意,似乎从一个黑暗走向光明的境地。分明是盛夏之季,然而,他却带着阴寒而来。
众人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已逐渐发觉他与胡十九不合。因此,各自寒暄了几句,便都回房休息。
蒋酒师犹豫着看了看胡十九,又望着渐渐走来的吴厚德。低声说道:“沈酒师,小心为上。”
胡十九向着蒋酒师微微施了一礼:“谢蒋酒师。”
随即,便稳稳的站在原地,静候吴厚德的到来。
蒋酒师看着他们二人,终究是叹了口气,也转头走了。
清露苑的酒师们,只剩下小小的胡十九同看上去衰老了不少的吴厚德。
“沈酒师年轻有为,老朽佩服。”随着众人离去,吴厚德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胡十九的身上。此时,他语速缓慢。声音低沉的说道。
“谢了。”胡十九扬扬手,打算绕过他,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吴厚德伸手拦住胡十九。
胡十九不急不怒。静静的看着他。
“所谓天妒英才,沈酒师可要记得,锋芒太露,未必是件好事。”吴厚德阴恻恻的说道。
“我说,”胡十九抱着双臂,这是她最近同小癞子学会的一种不屑于顾的神态。
“你一把年龄了。这次要是输了,是不是特丢人?”突然,她露出一口细碎的小白牙笑了笑,那笑容好像随时就会将吴厚德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