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略微蹙眉地看向女儿,听她说了半晌,方才打断她的话,“依我儿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她是教过女儿要装出一副符合礼教仁义道德的样子来取信于天启帝,不让女儿受自己的牵连日子难过,可没真教她妇孺心肠,这样如何能成大事?
看看萧霓,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她不得不承认她的教育是失败的。
萧霏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不满与失望,这才急忙道,“母后,您误会女儿的意思了”
“哦,那我儿是什么意思?”蔡氏微挑眉道。
萧霏靠近母亲,“据驸马与我说,二皇子府似乎有一队来历不明的人马”
女儿这话让蔡氏心惊得差点打碎手中的茶碗,抬手挥退周围的侍女,低声追问,“驸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再说这消息可靠吗?”
她就奇怪二皇子这人一向也算谨慎,郑德妃从四妃位降至嫔位,最近也安份守己,虽然这次出手是次机会,但也显得冒进许多,看来背后是有人挑唆的。
至于这人的身份,她一时还真的猜不着,最想楚国发生动乱的,莫过于齐秦两国,看来还是这两国的嫌疑最大。
“驸马与护军统领有交情,不瞒母亲说,驸马也担心着母亲的安危,关注这事件的进展,遂借着请护军统领喝酒前去找他,刚好他们就是在二皇子府见面的。说来也巧,那对神秘的人马正在突围,避开了护军统领搜查的范围,却又正好与驸马打了个照面,不过驸马本事不强,没能留下活口查问,事后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也没向人提,回来后倒是与女儿说了几句”
萧霏把来龙去脉与母亲细说,其实这事本来就可大可小,不过她习惯事无巨细都要向母亲禀报的习惯,生怕因自己的一个疏忽让母亲与兄弟复位之路更难走。
蔡氏听得很仔细,心中也在分析着这神秘人物的身份,能留下珠丝马迹不容易,又是自己那个不想生事的女婿发现的,看来也就最近离开都城回国的秦国宣太子最为可疑。
齐国摄政王还逗留在国内,他还想着与萧霓联姻,就算他趟了这趟浑水,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很小。
若果真是秦国的宣太子又偷偷地溜回楚国都城,那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取他性命,这时候杀他,秦国连个借口发兵的机会都找不到,毕竟秦国宣太子离开时可是众目睽睽的。
“我立即写封信给你舅父,你待会儿出宫后秘密让人送去给他,一定要快。”蔡氏起身走向书案,立即铺纸蘸墨写信。
萧霏立即凑到跟前,她没有追问母亲到底猜疑了谁,不过看母亲的样子似乎有几分兴奋,她也跟着心情好了许多。
“我待会儿还要去看望一下父皇,他刚遭了大难,我不去问候一下不合情理,这信我会遣心腹立即送出宫交到舅父手上。”
“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能让萧霓一人独得你父皇的宠爱,你一向也深得他的心。”蔡氏吩咐道。
“女儿明白,若不是女儿这身份微妙,不然早就在父皇面前给母后说上几句好话,好让父皇早点回心转意。”
萧霏一直感到遗憾,就因为是母女关系,她一直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母亲与兄弟,生怕父亲会猜忌她,连她也被圈禁的话,他们一家子人就连个活动的人都没有,那就真的叫糟。
“这事你做不得,自有人会做。”蔡氏早就算计好了,现在正是她的好时机,只要把握得好,她重登后位那就是指日可待。
萧霏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她胸有成竹,遂放下这桩心事,一边给母亲磨墨一边又道,“母后,今儿个那大胆劫持父皇放申喻凤走的刺客被挂到了城墙上,您说申喻凤看到会不会现身?”
蔡氏冷哼一声,“她那人无情无义,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