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一个婆子突然推开门喊道,惊得许氏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这众多仆人面失了态,许氏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一时就黑了脸,眼瞅着就要发作。
老夫人在这时也迈进了屋里,“怎么着,不欢迎我老婆子啊?”
许氏赶紧堆起满脸的笑迎了上去,“娘,您说的哪里话呀,您可是大福星,我盼都盼着多跟着您沾点福气呢。再说了,这凌府的哪一块地不是您的呀!我只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
“哼,”老夫人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你这当家的夫人都还没有消停,我老婆子哪睡得着呀。”
“我今儿白天里耽搁了一些事情,本想再办好,却不想吵了娘休息,还请娘看在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凌家好的份上,多多见谅!”
“都为了凌家好?你身边的那两个奴才呢?老身还没瞎,她们弄伤自己想要陷害矜言,你这做主子的能脱得了干系?”
许氏面上闪过一丝嘲讽,心道:你早已瞎眼多年了。随即她又满脸惶恐地道:“她……她们……媳妇事前确实不知这事,是我平日里太过心软,对奴才们疏忽了管教。我已经责罚了葛大娘和何妈妈,并各罚了我自己连同她们半年的月银。矜言那孩子从小就命苦,遇到那样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生母,这些年来我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只是这两日忙着为她筹备婚礼,没有过多精力照顾到她。娘,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多照应着矜言,再不会由着奴才们将对她生母的怨怼转移到她身上。只是……只是我听丫头们说,她们今晚上瞧着矜言好像有一点问题……”
“矜言能有什么问题?”老夫人黑着脸朝许氏吼道,“你一个当家主母,居然偏信了奴才的胡编乱造,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不论闵忆嫁给正瑜以前是什么身份,她即入了我们凌家的门,就是凌府的主子,要是哪个奴才再说出对主子有怨怼的话,全都给我拖出去发卖了。”老夫人缓了口气,将声音放低了一些,“我看你身边那两个奴才的伤就不要治了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也算是给这院子里其他的奴才们提个醒。主子,可不是你们能中伤和欺负的。”
老夫人身上的气势不容人置疑,甩下这段话便带着随从离开了,只让许氏和凌绮蔓差点咬碎了牙,凌绮蔓更是眼泪直在眼框中打转,双手紧紧地抓着许氏的胳膊。
许氏身体微微颤抖着,狠声道:“凌矜言,你个小贱人,老娘是不能再对你手下留情了,管你是真鬼还是假鬼,老娘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娘,你想到办法了?”
许氏阴毒地笑着,附在凌绮蔓脸侧耳语了片刻。
凌绮蔓脸上也逐渐显出恶毒又高兴的神色,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担心道:“可是这样会不会给了将军退婚的理由,要是他向皇上要求换人怎么办,我可是死也不愿进将军府的啊,娘!”
“傻孩子,就算外面流言鼎沸,只要将军没有确切证据,他就不好仅凭流言跟皇上提什么。将军原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答应成亲,可是男人嘛,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就算是不喜欢,也绝不容忍别人染指。凭着将军狠戾的作风,会有她凌矜言好受的。还有,世人虽然惧怕将军,可自心底里还是敬佩他。只要这事成了,待凌矜言的臭名声一传出去,她必定受尽世人唾骂。还有老夫人,必定会再次对她无比厌恶。”
许氏胜券在握,眼中尽是狂热的欢喜。
翌日清晨,凌矜言尚在冥想之中,门外的嘈杂声传进了她耳里,她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神采奕奕的双眼,看着月芽放着小跑奔了过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二夫人她们带着一群庵里的姑子闯了进来。”
“这样也好,倒省得我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