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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染简直愣住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清醒的裴锦年与刚才睡眼惺忪的男人判若两人。听她这么问,嘴角噙着抹冷笑:“怎么,不欢迎我?”
薄染的表情微微一僵,忙解释:“不,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
她以为他打算彻底冷冻她,让她一个人在海边自生自灭呢。
她是不是该跟古代的妃子一样,因为他的垂怜而感恩戴德?
气氛一沉默下来,就显得尴尬。
尤其裴锦年颇具深意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回转流连。他的视线本来就锐利,更何况这样毫无遮掩的直直看着一个人,薄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原本下午还只是沾了一点的油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自己揉开了。
裴锦年没作声,径自掀开被子下床。
他是和衣而卧的,也不需要穿衣。
薄染站在旁边实在尴尬,于是找话说:“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我去给你做晚餐吧。”
刚要下楼,又想起冰箱里就只有她吃剩下的小半碟虾了,忙回来找钱夹:“你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提前准备。海鲜放久了会不新鲜,我没敢多买菜。”
裴锦年一声不响的从她身边掠过,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薄染揣摩着,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积极的跟过去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吧。”
冰冷的水花泼在脸上,裴锦年头也没抬,回了两个字:“随便。”
“随便”这俩字真是最让人头疼的敷衍。
还好薄染已经摸透了一些他在吃上的喜好和忌讳,摸着后脑勺说:“那我看着买了。”
裴锦年没作声,从毛巾架上摘下毛巾,细细的擦干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片陌生。
出了洗手间才发现,薄染竟然已经走了。
他本想陪她一起去的。
也懒得再出去追她,把自己丢进客厅沙发,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扫台。
薄染的速度很快。
大约四十分钟,就提着两袋新鲜的水产回来。薄染献宝似的提起手里的袋子,大黄鱼还活蹦乱跳的在袋子里挣扎:“锦年,你看我买了什么?晚上我们吃清蒸大黄鱼好不好?”
裴锦年终于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回来,却没有看袋子里的黄鱼,而是定定的盯着她的脸:“你就这样出去的?”
薄染一怔,讷讷的,有什么不妥么?
裴锦年皱起好看的眉,那眼神,该怎么形容,好像看到了猪队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从傍晚到现在,薄染终于从他冷若寒霜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点笑意。
“到底怎么了?”薄染嘀咕着,走到厨房,先把黄鱼放到铝盆里用水养着,然后去了洗手间。
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跟花猫似的,一团蓝色“彩绘”。
难怪刚才那卖菜的摊贩一边称鱼,一边总拿眼神瞄她。
薄染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洗脸,隔着道门板,都能听见她唉声叹气的。
隔了好一会儿,终于出来了,小脸都搓红了,视线落到客厅里若无其事看电视的裴锦年身上,咬着唇角,哼哼了两声。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到了却不提醒她,非要等她出去出了一圈洋相!
晚饭薄染很“有失水准”的把菜做辣了。
她自己倒吃得挺欢,顶多就是出了一身汗,倒是裴锦年,一张白皙英俊的面皮硬是被涨得通红。
薄染一直知道他不能吃辣,吃多了胃就会不舒服,她二十岁刚嫁给他学做菜的时候,有一次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