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来不及脱下围裙,拿着锅铲就从厨房出来了:“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后半句淹没在薄染的惊讶中。
因为站在门边的,并不是裴锦年,而是裴夫人!
薄染诧异极了,好半天才记起叫人:“您、您好……”
裴夫人不是精神有病,从来不曾踏出过青城一步嘛,怎么会来这?
裴夫人的目光落在薄染身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我去他的房子没找着人。原来锦年在这金屋藏娇。”
*
裴氏总裁办。
各种内线交错不停,林锐一边帮裴锦年处理,一边皱眉问:“没想到税务的人突然这么不近人情,裴总,我们该怎么办?”
裴锦年深蹙的眉头下面,黑眸渐露冷戾之色:“这一环关系走不通,就去找它上一环,环环相扣,总有一环是能解开的。”
林锐恍然大悟:“您是指直接找他们的上级领导?”
“税务的人突然翻脸,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找出这个在背后兴风作浪的人,给以颜色,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明白,我这就让人去查。”
这时,又一通电话进来,林锐看向裴锦年,他一挥手,便是让林锐去敷衍的意思。
林锐拿起来一听,却再次转向他:“是医科大学的邹教授。”
裴锦年眸光一顿,将电话接过来,同时向着门外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待林锐走后,他才向电话里人问:“结果怎么样?”
邹远航毫不隐瞒:“你拿来的那些药渣,我让同事分析化验过了,只是普通的安神补药。我怕不准确,还让相熟的中医世家的老前辈看过,都认为根本没有治疗精神类疾病的疗效。”
“……”裴锦年搁在桌案上的右手突的握紧,指骨突起,泛出清白。
邹远航继续说:“而且你说你母亲已经神志不清二十多年了,一直是时好时坏,按照你母亲的年龄,如果真的是这一类病症,会慢慢的出现智商退化的现象,但是据你描述,你母亲在不发病时完全与正常人无异吧?”
“……”
“所以……”
邹远航迟疑着没有说出口的结论,裴锦年却是慢慢在心中清晰了起来。
他替他说出口:“所以……我母亲有可能是装病,根本没有精神失常?”
邹远航不好直接下判断:“在医学上,是存在这样的现象,由于受了过大的刺激,出现行为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