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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惊慌的叫了一声,掏出纸巾就要给薄染擦拭。
薄染接过来,随便的擦了擦头发上的茶水,撇掉一片粘在发丝上的茶叶,缓缓站起身来,平视对方:“舅妈,你说错了吧?我明明已经家破人亡,还哪来的亲戚让我坑害?”
叶琪的母亲尖叫了一声,红着眼扑过来抓她。
陶子想要护着薄染,薄染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眼明手快的把她推开,拉过面前一张椅子挡在面前。
“服务员呢?你们店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吗?”薄染厉声叱道。
一旁的服务员也吓坏了,嗫声嗫气道:“保安马上就到,需不需要报警……?”
叶母听到“报警”,终是怕了一点,铁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薄染,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付我女儿?你想让叶琪跟你一样坐牢?”
“坐牢?”薄染好笑的看着她,“该坐牢的何止你女儿,叶立冬今天没来吗?你居然还有闲心出来吃饭,高利贷没找上门吗?”
薄染把沾湿的发撩到耳后,毫不躲闪的望着的对方。
叶母握紧了拳,一巴掌扇过来,薄染连眼皮都没眨,她就等着叶母这一巴掌,才故意说这些话气她。
然后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叶母的手腕被人架住了,薄染抬起头,看到刚从店门口疾步过来的顾淮安。
顾淮安侧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凤眼中划过讶异,以及……心疼。
“你傻吗?都不会躲?”
叶母在他手中挣扎,欲扬起另一只手打过来,顾淮安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腕,带动桌子剧烈的晃动,服务生刚端上来的茶水全部打翻,茶水四溅,陶瓷的茶壶碎了一地。
薄染站着没动,冷笑道:“让她打过来好了,打得越重越好。打完我立刻去验伤,故意伤害罪,我一定要告的你们一家在监狱里团聚为止。”
顾淮安皱起眉毛,大概没想到薄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叶母已经濒临癫狂,几乎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个小贱蹄子,好歹毒的心肠!我们叶家欠你薄家什么了,有种你冲我来,为什么要害叶琪?”
欠了她什么?
薄染低头看了看指尖。
怎么算呢?她母亲的遗物,她的女儿,还有当年她父亲的死,搞不好也和叶立冬有关。
她找过叶立冬,一声声叫着他“舅舅”,请求他告诉自己女儿的下落。可是她这个外甥女,在舅舅眼里还不如程欢的一点小恩小惠,他甚至当年就暗地勾结裴锦年把她卖了,这就是所谓的亲戚?把她的亲生骨肉抱去送给仇人?
现在提亲情,只会让她觉得丑陋。
叶家人的嘴脸被刻画得深入骨髓,她永远忘不了叶立冬看着她时,那猥wei琐贪婪的笑。
薄染仍旧笑着,但她觉得自己也濒临情绪崩溃的边缘:“我就是要你们家破人亡。我的家没了,你们也别想一家团圆安享晚年。”
这时候,餐厅的负责人叫保安进来,直接把**的人“请”了出去,示意服务生拿来干净的毛巾。
薄染接过毛巾,走进洗手间整理。她擦着衣服上的茶渍,然而拿毛巾的手都一直在发抖。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谁来告诉她,这个狼狈的女人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薄染才从几近空白的意识中缓过神来,闭上眼睛靠在洗手池上。
她喃喃的对自己说:“薄市长千金已经死了,你是薄染,你不能倒下……”
这样反复的说着,仿佛真的镇定下来,她掏出手机,朝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叶立冬的下落,他逃到江城,藏在滨江路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