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程处亮打了个哈欠,道:“那行,我也先回去睡觉了,真是困死我了,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懂你们在说什么,真是无聊。”
转眼间,就剩下韩艺、卢师卦和独孤无月了。
韩艺好奇道:“驸马爷这是怎么呢?”
独孤无月道:“长孙叔叔自小就酷爱读书,如今又掌管秘书监,可谓是博览群书,但是长孙叔叔跟崔有渝等人一样,都是信奉圣人之言,从未有过质疑,我想方才你的那一堂课令他产生了困惑,故此才会如此。”
卢师卦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就连我也对自己过往的学习产生了质疑。韩艺,你方才那首诗真是富含无尽的哲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我们皆是生在山中,却还可笑的以为对山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却不知自己始终是原地不动。”
韩艺道:“那也不是,其实早有人看透了山中迷雾。”
卢师卦道:“你说的是戢刃他父亲?”
韩艺点点头。
卢师卦道:“崔三叔的见识、远见的确与众不同,只可惜他的这些见识并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相反还将他视作一个狂妄的疯子。”
独孤无月淡淡道:“韩艺的这番言论,也不见得就会得到大家的认同。世上的聪明人不胜其数,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因为他们看得太透彻了。”
卢师卦嗯了一声,道:“就说你方才说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且不说究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人人都读书,那我们这些士族还怎能立足,正是因为读书人少,故此读书人才会受人敬仰,我们这些士族才能获得极高的名望。”
独孤无月道:“我想韩小哥也知道这个原因吧。”
韩艺点点头。
独孤无月道:“你方才说的是痛快,但是这也可能掀起轩然大波,你可有想过后果。”
卢师卦也略显担忧道:“是啊!韩小哥,你这么做,可能会招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韩艺笑道:“正是因为二位的这番担忧,才导致这一番言论直到今日才冒出来,但是我始终坚信,总会有人说出这一番话的,不是我,就是你。那是我与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卢师卦听得心中一阵惭愧,道:“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害怕吗?这可不是小事?”
韩艺反问道:“卢公子在反对家族联姻时,不是也勇者无惧吗。”
卢师卦摇头自嘲的笑道:“我要是不害怕的话,当初就不会逃离长安了。那掩耳盗铃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韩艺嘿嘿道:“我也不见得就是在舍生取义呀!”
卢师卦和独孤无月相觑一眼,默契的一笑,便也不再过问了。
......
......
丧气、焦虑、愤怒的气氛充斥在学院宿舍里面。
这一日绝对是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一生中遭遇过最为挫败的一日。
如果说白日的训练,不是他们擅长的。那还能找理由安慰自己,那么今晚的授课,他们可就再也无法逃避了。
要知道这圣人之言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如果都是文盲,何谈士族。
然而,韩艺的一番言论,让他们对于自己深信不疑的文化,产生了怀疑,没有比这更加伤人的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怎么能够被一个田舍儿说得哑口无言。”
裴少风坐在坐上,双目注视着地面,喃喃自语着。
崔有渝、柳含钰等人都是沉默不语,但是他们双目都充满怒火。
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别说韩艺是一个田舍儿,即便不是,韩艺他不过也二十左右,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