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月哭着哭着就被哄劝的睡起來,睡梦里能隐约听到鬼彻在说话,树魅和山精的应答,吵吵嚷嚷,不得安生,等再次醒來的时,她是被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气激醒,冷的仿佛骨头都会被冻僵。
一个劲儿的往鬼彻怀里钻想要相拥取暖,眉尖紧蹙的像新发芽的竹笋,哼唧的说道:“彻,我好冷。”
鬼彻横抱白溪月在怀里,把手中的的雨魂伞交到她的手中,双眸早已变成赤红色的妖艳,对她柔声的说道:“冷的话就撑开结界,可还记得我教你的儿歌,”
白溪月眨眨眼的望着鬼彻,眉眼间的清气如梦一般的氤氲开,点头说道:“你教我的东西,我从未忘记过。”
等畏寒的白溪月把结界撑开之后,鬼彻才耐心教导的说道:“把灵力汇聚到嗓音之中,先屏气凝神,再闭眼用心的唱一遍我教你的儿歌。”
白溪月按着鬼彻教的方法,双眸微合,甜美而又温柔的嗓音在夜色里回荡着,空灵飘渺,每一个音调的起伏都带着无穷的魔力,“为恶不止,与死籍相连,传付土府,藏其形骸,何时复出乎,精魂拘闭,问生时所为,辞语不同,复见掠治,魂神苦极,是谁之过乎,”
他们现在本是在來福村的宅子里,猛的一阵阴风刮过,黑色狂风席卷在鬼彻他们周身,树魅和山精牢牢抓住被捆绑的宋天赐,这样的响动把他从昏迷中弄醒,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空中飞來一辆像是着火的马车,车上却沒有马在引路,等马车越來越接近他们的时候,才发现着火的不是马车而是那两只滚动的车轮,转动的轮轴之上是一张凶神恶煞的男子脸容,恣眉瞪眼发出“啊呜”低沉的怒吼,声音越大,车轮上的火焰越旺盛。
马车像是有生命的停在鬼彻他们面前,待看清楚召唤他而來的人时,那张人脸的神情变得恭敬顺从的说道:“轮入道,在此处恭迎鬼彻神君大驾,神君请上车,让我载你们到酆都鬼城。”
此时的白溪月沒有得到鬼彻同意,一直沒睁开眼睛,听到有陌生人在和鬼彻说话,微眯着双眸问询道:“彻,是谁來了,我能睁开眼睛了么,”
当真是老实的有点过分,鬼彻把她放到地上,自己拿过雨魂伞说道:“睁开眼睛吧,是轮入道來接我们去酆都鬼城。”
一旁的宋天赐终于从震撼中清醒过來,无法相信的否认着一切,嗓音失控尖锐的喊道:“鬼彻。你身上沒有修为怎么可能召唤出轮入道去酆都鬼城,”
其实鬼彻不介意别人不分尊卑的称呼自己,但是像桃竹仙童这样,过去面前一套的叫着他“鬼彻君上”“鬼彻尊上”,等到他现在沒修为落魄的时候,擅自做主改成的“鬼彻”。
他就有点不喜欢这个仙童了,当真是有些瞧不起人,再怎么不济他都比这种娇惯出一身毛病的仙童强,太过势力可不是件好事。
鬼彻拉着白溪月走到桃竹面前,淡淡的解释道:“我沒有修为,不代表她也沒有,跟何况我手里拿着阴气极重的雨魂伞,怎么会到不了冥界,给我把他带上马车。”
山精和树魅得到指令,拖拽着极力反抗的宋天赐,使劲往轮入道的马车里塞,宋天赐一脚踩在门框,不放弃的朝着四合院其他屋子喊道:“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去冥界。救命啊。院子里的凡人呢。”
惹得他们听到这种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一个时辰前,所有人都种了树魅的催眠术,老实的在屋子里睡觉,现在他们周围早已撑开结界,别说是宋天赐的呼喊声,就算是电闪雷鸣,人们也不可能听到任何响动。小狸猫负责看守院子。
鬼彻走上前,一脚将宋天赐揣进马车,逗趣的说道:“小桃竹,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來救你的。”
所有人都安顿好后,轮入道得到出发指令,一路疾驰怒吼的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