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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初月……”
只怨当时年少,难解情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却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伴明时。
可转瞬却是人海茫茫,天涯海角。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唾手可得。
他恍恍惚惚想起了某些相处的情景,想起她那搭在椅柄上的手指修长细白,想起她鸦发青丝掠过手臂时的温柔酥麻。
他年少聪颖,君子六艺无所不精,却偏偏没有认真经营那段稚嫩美好的缘分。
“一切任凭爷爷安排。”殷长秋缓缓闭上了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余光。
这半生顺风顺水,哪怕是被逼着娶他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他也只是觉得不舒服罢了,根本不值得让他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可真遇着了自己中意的姑娘,才明白那薄薄的一纸婚书是如此珍贵。
他五岁进学,七岁遍观群书,十岁习得飞针之法,十三岁的时候,他将一身医术练得出神入化,饶是他的师傅都直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些平淡却真实的时光,他以为一直都会在,只是他忘了,少了那个人,一切都如幻影消散了。他没有好好珍惜,所以她决然离开了,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当时想些什么?记不得了,或许隐约觉得她凤冠霞帔的模样会美得惊人。
她曾说过,她最向往的生活,就是不用尔虞我诈,不用勾心斗角,简简单单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同心永结,然后伴一人终老。
他喃喃了一句,明澈有神的眼睛慢慢暗淡了下去。
“婚事?”
殷家虽然人才辈出,但能挑得起大梁的却少之又少,大房好不容易出了个才惊艳绝的殷三公子,却偏偏无心权术。想到此处,老人又忍不住瞪了殷长秋一眼,这小子一出生就听话懂事,不哭不闹,本以为最省心的家伙偏偏让他头疼不已。
比起其余三大世家,殷家的情况算是好了,但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左相捏了捏鼻梁,对目前的局势感到担忧。
殷家现在看起来枝繁叶茂,但随着权力交接难免有所损耗。尤其这些年平国内忧外患,资源还被外族人时不时掠夺,国库虚空,不少官员都勒紧了裤袋过活,至于一些偏远地区的百姓早就食不果腹了。
“罢了,不提这码子事了。”左相挥手,“我要你来,是来商量你同治家那丫头的婚事的。”说着,脸色也缓和了不少。那丫头看起来野蛮任性,没想到对一些政事倒是颇有见解,要不是有她的提醒,恐怕他现在就着了那元姓食客的道,失去太子信任了!
左相轻轻叹息一句,他一生风云权谋里未尝没有闪过那道飘渺的身影。谁料得惊鸿一瞥,转眼便是情深,只奈何有缘无份。
“儿女情长,但终归英雄气短!”
看他摇摇欲坠却勉力支撑的模样,左相冷硬的心肠也难免柔软了几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孙子,不但是天赋超群,少时便能博览群书,其为人品性也是值得欣赏的,只可惜对仕途兴致缺缺,否则殷家也许还能捧出一尊三朝元老。
殷长秋低垂着眼帘,手背上血管暴起,指甲早嵌入皮肤里边,他却没有丝毫疼痛之感。
“爷爷教训得是。”
“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如此失魂落魄?!”本想敲打他一顿,却没想到他如此不堪,才稍稍一提就方寸大乱!左相冷哼一声,怒其不争,“没想到我殷家倒是出了个痴情种!”
心上人之意何解,如今始知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