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堪称清贫,只是门前干净,不见灰尘,当是一雅士所居,与寻常村民房前泥土遍地、牲畜屎尿截然不同。
或许是这一行人动静太大,那屋里忽然走出一小丫头,约莫十二三岁,粗布淡蓝衣裙,几块破布破料但还算样式新颖,有些奇巧的补丁打在裙裾下摆,一头乌黑长发颇是浓密,但却乱糟糟的随意披着,也未盘梳,那一张稚嫩小脸板得阴沉,抿着嘴唇,眉目间还有一股莫名怨气,正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女道士和村民,
女道士冲着这小丫头道:“小妹妹,你家长辈可在,我有些事想与他商量。”
小丫头冷冰冰道:“你问我娘么?”
女道士道:“然也,令堂可在屋内?
小丫头冷笑一声,忽然手指着那些村民,道:“你问我娘在哪儿,我娘在他们这些人身后呢,哈,我就看着我娘一会儿趴在你身上,一会儿骑在你身后,还有你,我娘正往你身上爬呢,你不是就盼着么,啧啧,只是我娘身上还滴着水,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冷?”
这小丫头的话妖异诡秘,怨气冲天,又把小手连连指向那些村民,被她指着的人纷纷一脸惊骇,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乱说什么?你娘年前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是她自己不小心,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来吓我们!”
“正好这女道士也在,干脆就请她看看,这丫头是不是什么妖怪,克死了爹娘,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们害的,整天拿鬼呀什么的来吓我们。”
“女道长啊,我跟你说呀,这丫头生下来就是个扫把星,你可别听她瞎说……”
……
一时间,七嘴八舌,这些村民纷纷数落这丫头,小丫头也不还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女道士将村民的话收之耳底,好半天才从这些乡下咒骂中听出个始末。
原来这丫头出生之时,天有星崩,划过她家门口,正焦急等待孩子降生的她爹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跤,偏偏还一头着地,顿时一命呜呼。
说起来奇怪的是,他家门口没有台阶,没有石块地坑,她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倒?
接生了这小丫头的产婆,抱着小丫头出门就要给她爹看看,谁知刚推开门就见得一具死尸,和满地鲜血,直吓得魂不守舍,差点把怀里的小丫头给掉地上。
喜事变丧事,这小丫头自然被人诟病是克死了她爹,幸好她娘并不嫌弃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甚至卖掉了田,卖掉了房,住进了这茅草屋,靠做些针线活养家度日,孤儿寡母好生可怜。
俗话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小丫头她娘一个妇道人家,模样不仅端正,甚至在整个村子里都称得上是俊俏,村里那些个懒汉光棍自是垂涎三尺,半夜的时候还老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一些妇人还经常说道,天还没亮就见到有汉子从她家翻墙出来。
小丫头渐渐长大,或许是生在了这个糟糕的环境,本来一两岁时还算阳光的小丫头慢慢变得沉默寡言,总是低头思索着什么的样子,浑没小孩子应有的天真烂漫,自是更惹人闲话。
待到她十岁那年,她娘带着她出门,村里一个有名的闲汉调戏了她娘几句,还动手拍了拍她娘的屁股,她娘倒没什么,羞红了脸拉紧她就要匆匆离开,谁知这小丫头目露凶光,径直回家拿了一把柴刀直接找到这闲汉,趁闲汉不注意,愣是一刀往闲汉腿上劈去,顿时血如泉涌!
当时只见这小丫头神情狰狞,力气大得不像一个小孩儿,好似中了邪一般,谁若想劝架阻拦,她便把柴刀挥得呼呼作响,纵使成年壮汉见了也要心寒,那闲汉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一瘸一拐,哭喊连天的被这十岁小丫头撵得满村乱跑,
直到小丫头娘慌慌张张的寻了她,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