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古怪的人。我现在喜欢你,可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否合适,对你来说也是同样。我想在谈婚论嫁之前,我们能不能留下更多接触的时间?等过一段时间,你若发现无法接受我的想法,我们就不用成亲了。”
晏如松知道魏云清是个特别的姑娘,可没想到她的想法竟如此特别。婚姻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他这样先私定终身再同父母禀报已是违背常理,没想到她的想法竟更令人诧异。
望着魏云清认真的目光,晏如松并没有立刻作答,沉吟了会儿才道:“云清,我想娶你,我已深思熟虑过,将来……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必不负你。”
魏云清心里一叹,她话中的意思,他还是曲解了。这也是正常,这是时代局限性,在这个时代,女子嫁人后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怕丈夫对她不好么?所以他是想给她承诺,让她不用害怕。
她是相信他的承诺的,她相信就算将来他不喜欢她了,他也会对她好的,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可她想要跟他谈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将来若我变心了呢?”魏云清问道。
晏如松一怔,他从未想过这问题,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云清又道:“此刻你或许喜欢我,想要娶我,可若是将来你遇上一个更令你喜欢的女子,你变心了呢?”
晏如松又是一怔,一连串的问题砸得他回不过神来。
魏云清认真道:“我知道,或许你会觉得,喜欢的话,带回来做妾便是,不会影响我的地位。可我是个不能容忍丈夫有小妾和通房的女人,谁娶了我,便只能有我一个,逢场作戏也不行。若我的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和离便是。”
晏如松还是没有说话。她说的这些,这时代叫做“妒妇”,可即便是妒妇,也没有说只因丈夫在外有了别的女人便要和离的道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
魏云清收起了方才的认真神色,灿烂一笑:“看吧,我的想法与你所了解的如此不同,若等成了亲才了解,你或许会后悔的。”
晏如松怔怔地看着魏云清。
他所了解的魏姑娘,果真还只是她的一部分,原来她还有如此多奇特的想法并未在过去展露。这些想法起初令他惊讶,可是如今细细想来,他发现他并非不能接受。
她说成了亲便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她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的人,他理解,也赞同。这一点,他可以做到。她说将来他或许会变心,她或许也会变心,可将来的事,又如何说得准呢?至少此刻,他想将她娶回家,待她好,免她纷扰。
“我必不悔。”晏如松道。
魏云清一怔,忽然有种无力感。相隔了几百上千年的他们,其实连沟通某些问题也存在障碍。她想说的,跟他理解的,并不是一回事。那是跨越了千年的沟壑,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呢?
见魏云清神情忽然变得低落,晏如松神色一紧,反应过来前已上前一步将她按入怀中。
魏云清愣住。
只听晏如松道:“云清,我或许无法完全了解你的想法,但我想娶你,这点毋庸置疑。我不知你在害怕什么,若我的承诺无法让你安心,那便听你的。回到上京后,我们先不成亲。”
魏云清闭上双眼,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双手也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她知道,晏如松还是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听她的,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这让她极为感动。若不是还保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告诉他:不用了,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就冲你这句话,我不怕嫁错人。
许久,魏云清松开晏如松,眼眶有一些泛红,好在泪意早已咽了回去。时间不早了,他们出来得也有些久,她该回去了。
“如松,我们上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