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打乱了客运和货运计划,还不知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把去东京车站的提议骂了回去,刚刚说暴雨仿佛治平二年的那人提议道,“能不能转去安上原?那边有马,也有车皮。”
方兴回想了一下,问:“安上原是旁着第五将第二副将军营的吗?有那么多车马?”
“前两日才应事调过去的。”
方兴考虑了一阵,最后还是摇头,“太远了,距这边有十里以上吧?”
开封外围的驻军,都会在军营附近的车站上车,汇流到编组站再进行重新编组。安上原站能算是除这里之外,最近的一个有足够车马的车站。但驻扎在开封城的这一支兵马,总不能冒着如此瓢泼大雨,赶去十里之外的小站上车。
行伍行军,失期当斩。如今乘车北上,如果误了时间,刀子斩不到领军的将校,却可能落到铁路总局的当事者头上。
“能不能走兴平圩?”又一人问。
“更远!”方兴冲了一声,发作道,“别老记挂着军用不军用,货运的,客运的,只要能把人送走就行,都想想,都好好想想!”
选择范围扩大了,可接下来的提议,却都有这种那种的问题,一个都不合适。
“开封府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合用的地方?!”方兴已经出离愤怒。
“青石台呢?”一个声音怯生生的响起。看过去时,却是人群最后面的一个年轻人。
方兴收起了怒气,皱眉想道,“记得青石台地势比这里高出一丈有余吧?”
立刻有人回道,“可车子一时也调不过去。”
“修车的地方会没车子?”另一人反驳,青石台附近就有一座车辆维修厂。
东京铁路局的主官一下就急了,“那都是一等车,特等车,还有专车!”
用专门提供给官员、豪富的车辆,去载那些赤佬?让一张张绢绸为面,棉絮为里的床榻上,睡上臭烘烘又满身跳蚤的汉子?要那些专门训练出来,服务官宦高门的干仆,转去伺候一言不合就挥拳相向的粗人?
开什么玩笑,滑天下之大稽?
一旦载过那些赤佬,还有几辆车能完好的拿回去再回去给官人们乘坐?还不是都得作废!几十节车皮,还是等级在一等以上的豪华车型,就算只是内装换新,那也在十万贯以上,还不用提没了这些官车,官人们的出入往来怎么办?请郡的,入朝的,大包小包,拖家带口,没节上等车厢怎么行?
东京铁路局管勾嘶声力竭,“可没二等车、三等车!”
“我知道!”提议的反倒坚定起来,“但那件事更重要?”
一边误了大军出征的吉期——好吧,这是扯淡——都堂一声令下,总局这边却让相公脸上无光,另一边是借用一下运送去河北的援军,正常人会选哪边根本不用多想。
方兴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东京铁路局管勾官的怒斥,“床铺都不要动,贵重摆设拿出来就好。还有,别忘了餐车也要带上,保证随时有热水供应,红糖、生姜都得备好,一人一碗热姜汤。都堂特意挑选的北上的援军,决不能是病夫。如果没有医官跟着,就让滕靖之带人顶上,做得好了,回来我为他在韩相公面前请功。”
一连串的吩咐,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方兴在铁路行业里沉浮近二十年了,地位尊崇,威望极高,他做了决定,铁路系统下面都只有应声点头的份。
七八个人得到吩咐,跑着离开,方兴回头瞅着方才提议青石台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在东京铁路局提点官要吃了他的眼神中几步上前,行礼道,“小人何春。”
上下一打量,是个精明能干的,方兴想。“青石台有多少节车厢?能否运马?”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