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战术,除非内部自己放弃。
韩冈对皇后的使节说只要能保证辎重补给不缺,在入秋之前,他能将代州的辽贼清扫一空,收复失地,并保证武州不失。但实际上,他更清楚,东京城那边能稳定维持的供给最多能到六月。
三年储方有一年积,这一仗打下来,京畿一带的仓储几乎是消耗一空,剩下的一点还得保证东京城的供给。
河东如果没有被辽军肆虐,不会落到这样的窘境。甚至只要保住太原,韩冈前两年在太原任上开沟渠兴水利,推广更好耕作技术和机械,存粮是不会少的。可惜现在连同太原一起,朝廷要做到难民直到明年夏收的口粮不缺。
韩冈这边很难,而辽人那边也同样的难。粮食只能种出来,却变不出来。
韩冈交叉起双手的手指,眯着眼晴看着最新的军报。正是因为大家都难,所以才有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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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父那里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希望能尽快来。”
张孝杰和萧十三此时正等着耶律乙辛的消息,但已经比约定好的迟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而且却连辨别耶律乙辛到底有没投项都还没有确定。
“有谁敢闹事,直接杀了就是了。”萧十三冷哼着,“尚父这两年脾气好太多了。若是换在过去,早就下手了,哪里会忍到现在?”
张孝杰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阖上了嘴。没什么好说的,萧十三的话是正理。
宣宗皇帝祖孙三代都杀了。两位天子、一位太子,一位皇后和一位太子妃,天家的血沾满了耶律乙辛的手,还想吃斋念佛不成?!
但耶律乙辛这两年,尤其是这一回与宋人的战争,其实是违逆了他的本心。但为了自身的威望,也是为了日后坐上那个位置少上一份阻力,十分被动的投入了战争之中。
只是现在看来,耶律乙辛做出的选择是极端的错误。如果他能够更加积极一点,现在的局面应当早已经逆转。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在河东这里,宋军正以忻口寨为核心,辽军以代州为出发地,不断将手中的兵力向前线调遣。在这其中,各家的底牌也不断被翻上桌面。
“宋人在挖掘沟渠?”萧十三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苦思如何应对宋军越来越强的自信,和越来越大的动作。
“是的。有好几处都在开挖,最远的就是大小王庄……”
萧十三面前的是从代州州衙后的白虎节堂中找到的地形沙盘,同时还有详尽的地图。不过代州的舆图只是少数,更多的其实是代州正当面的朔州、应州,以及飞狐陉另一侧的蔚州。宋人的狼子野心从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待萧十三把沙盘和地图详详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把西京道辖下的知州、知县都招来大骂了一通。储存在代州白虎节堂中的舆图、沙盘,竟然比掌握在他手中的地理资料,要详尽和准确十倍。
这不是三五个月就能完成的工作,宋人这些年来到底派了多少细作来测绘西京道的山川地理,只看这些详尽到一条山溪、一座山村的地图,就知道必然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甚至让萧十三有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不过现在,对照沙盘和地图来查看宋军的行动,却又能让人觉得一目了然。任何计策和方略都能一眼看透。
“宋人这是在准备防守啊。”张孝杰一看到战报,再对应到沙盘上的位置,韩冈的企图也就猜到了个**不离十,
“宋军最前沿的据点离大小王庄只有八里,那里也是宋人开掘沟渠的重点地区。一旦给他修好这一条的防线,大小王庄的骑兵就派不上用场了,甚至有覆灭之忧。身后有高墙深垒,宋军若踞此出击,大小王庄的兵马就算赢了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