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今日又见王曾**泡!书*”
走下台阶,章惇冷冷的说了一句
在他身侧的韩冈则回道:“谁是丁谓?”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各自冷笑
吕公著究竟是在想什么,在他跳出来之后,宰辅们哪有看不透的?
蔡确、韩缜沉着脸章惇笑中则带着隐忧只有薛向,如无事人一般——没有进士的身份,反而就不需要想得太多
仁宗初年,宰相丁谓当权,与内侍雷允恭相为表里,把持国政参政王曾为除丁谓,砌词留对,与章献太后密议,一举扳倒了这位权相
自此之后,一旦有哪名重臣在拜见天子后主动请求留下来奏对,那么在世人眼中,他的意图只会是针对同列从权谋上讲,也失去了动手的突然性,反而打草惊蛇
故而便逐渐成了官场上的一项禁忌,基本上很少再出现这样的作法
“如果只是针对小弟的话,那倒是没什么关系”韩冈淡然说着
章惇看着前路:“也只是对玉昆你而言”
“的确如此”韩冈仰头喟叹章惇与自己走得实在太近了,不免会受到牵连
韩冈回头看看夕阳下的福宁殿,吕公著到底会说什么,其实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即便不是在殿中旁听,吕公著也不会有其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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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确、韩缜等人全数离开,只留下吕公著一名执政的福宁殿,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赵顼躺着,向皇后坐着,而吕公著则稳稳地站着,赐坐也没有理会
帮赵顼掖好了被角,趁势整理了心情,向皇后抬头看着吕公著,沉声问道:“不知枢密自请留对,究竟是为了何事?”
吕公著深深的一躬身:“为了皇宋基业”
臣子们大言诳君的手段,向皇后经历得不多,但她对吕公著即有成见,听到这话时便自然而然的有了戒心,“枢密何出此言?”
“臣观今日朝堂,已是隐忧潜伏王安石有威望,门生子弟遍布朝堂;韩冈有重名,得人心,世人敬仰如今翁婿二人同列朝堂,相互配合无间,长此以往,皇宋基业恐有不稳”
带着沉沉杀机的话语出口,殿中加静了三分从西南方照过来的阳光映不进殿中,只能将南面的窗棱染上一层如血的红光
“过去也不是没有过”向皇后越看吕公著越不顺眼,立刻道,“吾虽是妇人,也知道晏相公和富相公翁婿二人曾同列一朝”
“那是富弼曾说晏殊奸邪”吕公著抬起眼,一对白眉下的双眼利如刀剑,“今日在殿上,司马光的确多有错处,但昨日,韩冈在席上端茶递酒,岂是重臣所为?”
向皇后张口结舌,难道要说韩冈是王安石的女婿,谨守晚辈的本分,所以才会端茶递酒?可这不正印证了吕公著的话?
“陛下”吕公著语气沉沉,“臣非是论韩冈之品性泡-书_)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现在是看不清的”
向皇后一下气白了脸,白居易这首诗实在太有名了,指着吕公著的手都在颤:“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两句,枢密何不明说?”
“臣只为皇宋基业,非是为一己之私攻劾王、韩翁婿”
“好个非为一己之私,”向皇后气得笑了起来,“冬至夜吾母子性命几乎不保的时候,不知吕枢密在哪里?”
“殿下看重韩冈,或有其因由”吕公著毫不动摇,皇后的否定他不在意,关键还是在赵顼身上,皇后越是偏袒韩冈,皇帝就会越担心:“但韩冈未及而立便名声广布,世人视之若神今日殿上论司马光有心疾,又有几人不信?殿下当也是信了?”
向皇后立刻道:“司马光强要杀王珪,岂非心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