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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问着:“怎么了?”

    吕大临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大道非在此处”

    吕大忠则回道:“大道本就存在天地万物之中如果想追寻大道,就必须去了解万物”

    “且不说这些,格物之说总是尚显粗浅,力学三律还没有得到多的实证,现在韩冈所阐述的不过是些残章断简,要想最终确立吾道之地位,不是三五十年就能解决”

    而吕大钧却道:“不知大哥没有没有看出来,总觉得韩玉昆在这格物之说上,藏着掖着呢就如今日,好像也只说了一半”

    “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只能将已经可以确定拿出来”吕大忠猜测着韩冈的心思

    吕大临冷笑道:“不拿出来推敲,还想靠着一人之力,就将其全数推演出来不成”

    吕大钧摇了摇头

    敝帚自珍的韩冈的确是有些不对不过方才在讨论时,就是他们的这个弟弟辩难得最为激烈韩冈不敢随便将尚未明确的粗浅理论拿出来,否则肯定是逃不过质问和指责

    "这些其实都是小节”吕大钧说着,“我等年纪即长,时日无多要想光大关学门楣,也只有靠年轻人了”

    吕大临却冷哼一声,“就怕他年轻识浅,根基不深妄言大道,最后反而会走入歧途”

    “慢慢看着来”吕大忠道,“我等做师兄的,日后时常提点就是注意一点,不至于会让他走偏了路”

    吕大临又不说话了他这个大哥就是太好人,韩冈在这个过年的时候去京,只要他能的中一个进士,日后必然飞黄腾达,怎么提点他?

    ………………

    韩冈躺在客房中,隔着一层薄薄布垫,后背的正下方就是木板

    房中一桌一榻,桌上只有一盏油灯再没有其他的装饰和贵重事物简单朴素,这就是词典中能挑出来的最好最温和的形容词

    如此简陋的小屋,韩冈不知多久没有住过了一时之间,他睡得很是不惯枕头太硬,房中也不算干净但他还是忍耐着,没有表露出不喜之色这是必要的做法,也是理所当然的做法

    张载没有给韩冈安排好一点的住处——说起来在书院中也不会有如同酒店一般服侍的客房——躺在铺了几层厚布缝起来的床铺上,旧年作为张载学生时的生活,又回到脑海中

    两点一线,偶尔会是三点一线这就是当时韩冈学生生涯的全部记忆

    摇头挥散了单调而充实的学生生涯,韩冈也在回忆着他和助手们今天所说的一番话

    韩冈如今正设法将后世的物理之学融入儒门之中,行的是李代桃僵之策,功利之心不谓不重但张载在交谈和商讨中,明知韩冈的名利之心,却没有大加斥责,只是多提了两句让韩冈正本清源

    能成为一代学宗张载的心胸气度,还有眼光见识,都不是凡俗可比,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第一流人物韩冈拿出来三定律,还有日月运行之道,张载都能很快理解,并能有举一反三

    而韩冈的理论就此得到张载的认同,但在三吕的询问下——也许可以说是诘问——让他差点溃不成军要不是心中对这些道理的坚持,几乎都要改弦张

    这就是儒士讨论经义时常常出现的辩难,目的虽不一定是要否定对方的观点,但尖锐的言辞加上锋利的切入,让准备不足的士子折戟沉沙

    而韩冈坚持了下来他要坚持宣讲关学,后续的困难苦厄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到他人

    如今的士林之中,各家学派互不相让,如同百花争艳但到最后,能挣出头来的只有一个

    有点像是春秋战国时的百家争鸣,笑到最后的只有儒家

    韩冈来自于后世的记忆中,此时的各家学派,能传承到后世的只有程朱理学

    韩冈知道王安石是文学大家,是诗人,是改革者,但王安石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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