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倒下去的时候,就露出了身后杀他的那个人。
本应中毒倒地的他,现在不但站得很直,眼神更加锋利,甚至还能用剑杀人。
剑是冷的,血却似已沸腾。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凝视着慢慢拔出的剑锋,很慢很慢,仿佛杀人这件事与他毫无瓜葛。
鲜血溅在他脸上似也看不见。
旁人却不可能不看见,也不可能不质问他。
“李页火?你不中毒了吗?”
“为什么杀他!”
“你不该杀他,至少不该现在杀他。”
对于他们的问题,李页火只有一个回答:
“他是龙头。”
这句是废话,好像也不是。
剑上的血也已滴尽。
李页火终于抬起了头,脸上的血迹虽干了,却还是平平静静、冷冷淡淡的注视前方,仿佛看不见任何人,过了很久,才淡淡地说:“龙王现已死于我的剑下,不出几日,时辰必将土崩瓦解。”
风无道道:“哦?”
李页火道:“群龙无首,时辰已不足为虑。”
应乘风立刻接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李页火道:“跟你们一样,只是事先服用了解药而已。”
司空妙道:“要知道我一共才偷了一份解药,全都给这小子用了,你又是从哪弄来的解药?”
风无道从他的剑,顺着他的手一直看到他的眼,才冷冷道:“你早已知道他们的计划。”
李页火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才早早配好解药,准备引蛇出洞彻底铲除时辰!”
他紧握着忘生剑,慢慢送入剑鞘,很慢很慢,所以剑入鞘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出鞘时那样。
应乘风皱眉道:“你从哪知道的?”
李页火目中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道:“我当然有我的法子,江湖上追查时辰的人可不在少数,更可况我在神捕府里还有不少朋友。”
司空妙朝着倒在地上那几个人努了努嘴,道:“他们呢?他们好像没有用过解药,就这么老老实实的中了毒,老老实实的被你坑了。”
那边不止有中毒昏倒在地的人,还有三个在墙边探头探脑准备开溜的人,但他们现在还不敢逃走,是因为绝不敢用自己的性命试应乘风飞刀的准头。
应乘风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怔在墙边的人,淡淡道:“那他们呢?杀还是放?”
风无道道:“抓。”
应乘风道:“谁抓?“
李页火接道:“自会有神捕府的人来处理他们,我相信蛇组的人能从他们嘴里敲出背后出钱的买家。”
神捕府的人好像已去了很久。
应乘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左看右看,找了好几遍才急着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少了个人!?”
李页火道:“发现了。”
他的回答很简短,声音也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极普通的事情。
应乘风睁大眼睛瞪着他,低吼道:“她刚才明明就跟在你身边,现在找不着了,你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李页火道:“有点。”
应乘风怔了很久,怒极而笑,道:“有点是什么意思?”
李页火不说话,他的目光越过应乘风的肩头看向远方,远方正有一朵灿烂的烟花冉冉升起,是越王寝宫的方向。
然后声音才传到论剑台。
皇宫里只要长眼睛站在室外的人,都已看到了这朵烟花,
应乘风猛一回头,烟花在夜空中如一朵盛开的花朵,花茎已看不见了,花瓣慢慢散开,渐渐下坠。
他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