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只有一片黑暗。
那条身影就像幽灵般在黑暗中消失,第五小楼屏住呼吸,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淡淡的月光照射下,屋外已寂无人声。
没有人,连鬼都没有。
窗子是关着的,门也关的很严实,她进来后本就未曾打开过。
但是,她屏住呼吸时忽然发现,这屋子里竟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悠长的气息间却有又些凌乱,听上去仿佛是在刻意忍受着什么。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第五小楼寒毛立刻乍起,她的人已顿住,全身肌肉立刻绷紧,仿佛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
这不是习惯,而是本能!
——也许习惯会被安逸的环境消磨殆尽,但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绝不会被遗忘,嗅到危险时依旧能下意识使用出来。
吸气与呼气交接时,她身形已忽然掠起,弓起身子贴地冲过去,匕首由下而上刺向呼吸声传来的方向。
这个人没有动,只是在匕首将要刺到他面庞时,突然伸手,用手指弹了弹匕首。
只听见“叮”一响,匕首立刻脱手飞出,然后“笃”的一响钉在房梁上,钉入一寸三分,尾端还在抖动不停。
黑暗中第五小楼并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惊讶,她身形一转立刻就施展出变招。
她出拳,这人便闪身避让,她收招,这人也跟着贴过来。
一来一往间,她手心已冒出冷汗,这人的呼吸声明明就在身前,可无论怎么出手都只会打在空气上,她身形一定,就已收手。
这不是放弃,而是发现身前这人似乎并不想伤害她,更重要的是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而受伤的只可能是眼前这人。
她问:“你受伤了?”
这人支吾着,故意粗起嗓门:“不错,可否让在下于此地休整一晚,日后必有重谢!”
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第五小楼只是这么觉得,并没有仔细回忆,又问:“你又是谁?”
她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范围。
这人笑笑:“我叫那个...司空池。”
司空池是司空妙他老爹,江湖上能知道司空妙他爹叫什么的人可不多,而现在正在越国的就只有一个人——应乘风!
第五小楼有些不悦:“司空兄难道不会敲门吗?”
既然已被发现,应乘风索性摸黑找到一根板凳坐下,捏起嗓子:“我这不是怕你不会开门吗......”
说到这,他又站起来,本想抱拳行礼,却发现另一只手还在捂着伤口。他怔了怔神,只好又挠挠头,下意识道:“深夜打搅,望姑娘见谅。”
这话刚一说完,他心里突就咯噔一下,动作立刻僵住,冷汗忽然从额头冒了出来,心中暗道:要糟,怕是要被赶出去了。
第五小楼扮作男装本就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真正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她自己和李风骨,当然,今天还得加上下午在酒铺与她一起打斗那人。
这人当然不会是李风骨,现在又随口道出“姑娘”二字,她不用多想也已猜到了这人究竟是谁。
她长长“哦”了一声,语调突又一变,狠狠道:“是你!”
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应乘风讪笑两声:“哈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不小心迷路到这的。”
嗯......迷路都迷到溜门撬锁了。
第五小楼当然不会相信,一回想起他今天下午那一掌,怒火蹭蹭往上冒,随手抄起一根凳子在手。
她冷哼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应乘风当然信!
因为他真的是被人追杀,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