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恭闷闷不乐的走了,朱勔皱皱眉头,三两步跟了上去。
心中万分不解,他只能附耳问道,“郡王这是何故,苏管事千辛万苦赶来!”
“哼,她赶来是什么好事,来了便免不了唠唠叨叨,本王也别想在这苏州府待下去了!不快活,不快活....”
赵有恭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一侧,朱勔却是深深的笑了起来,还当是因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些。蠢货,蠢货,天下独一无二的蠢货,若说楚王府还有谁爱护着赵有恭,那一定是樱婼了,可这个蠢货依旧无知的把那个女子一步步推向别处。
同乐园美如仙境,那波澜的湖水,荡漾在夕阳之下,许多人醉了,樱婼却是毫无感觉,再美的风景又与她何干?
右腿疼痛不已,可依旧抵不过心中的痛,那颗本来还温热的心,此刻仿佛被扔进了寒冷的冰窟中。看看夕阳,樱婼拖着右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走廊,她想睡觉,最好是一睡不再醒来。
面对墙壁,沉思着过往,穿越而来,却挡不住这个破落不堪的北宋末年。
乱了,早就乱了,这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历史,所以他毫无优势,一切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他害怕,他怕走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往日云烟,他希望樱婼可以活着,哪怕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可是看见她那样,心中总是在滴血。
有的爱可以大声呼唤,有的爱却张不开嘴,哪怕一个轻轻地吻,哪怕一次短暂的牵手。
可恶的贼老天,既然如此对待他,他便化身恶魔,杀破这个毫无人情的天!
夜色撩人,花间独醉,赵有恭喝得醉醉的,只有醉了,他才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听。
樱婼来的第三天,梁师成就来到了苏州府,同时还带来了徽宗赵佶的问候。
梁师成来了没两天,赵有恭便收拾好一堆行囊随着马车踏上了回京之路。看着两边不断越过的风景,赵有恭的心思却全都落在了樱婼身上,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想去看看,却不敢,因为那样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梁师成领着人伴在车旁,嘴里笑眯眯道,“郡王这次出事,可是吓坏了官家,来时,官家还说了呢,要派一队禁军去护着王府呢!”
派一队禁军?呵呵,恐怕保护是假,借原由控制楚王府才是真吧。这个皇伯父一点都不蠢,太懂得利用时机了,禁军可是去保护永宁郡王的,谁还能说三道四呢?
赵有恭脸上一副欣喜之色,大口叹道,“这感情好,官家就是聪明,有禁军在侧,看谁还敢找本王的麻烦。”
赵有恭如此反应,倒也在意料之内,看来以后可以更加放心了。
五月初,赵有恭回到了这个阔别二十多天的汴梁城,对于他来说,京城什么变化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片冷漠。
楚王府里,赵有恭享受着暮春暮雪姐妹的按摩,一块块点心入口,随后传来一阵阵羞人的笑闹声。
樱婼依旧回到了那个偏院里,腿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发脓,她只能自己弄了些药粉敷上。这些年,生活逼会了她很多东西,为了省些银钱,又怕下人蒙骗,她知道了如何和小贩砍价,怕小郡王病了无人照料,她又学了许多医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更是无可挑剔,可仅仅因为不停地说教,小郡王越来越厌恶她,到了今日,竟是连半句话都不愿多说。
日升日落,一天匆匆而过,换一身衣服,戴上一副紫金冠。
看着面前的金水门,是如此的高大宏伟,那城楼上站着几个傲然的禁兵,他们面容直视前方,对于楼下的赵有恭并无半分尊敬。
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何必尊敬呢,尊敬他又有什么好处,给钱,给物,还是升官?一切都不可能,所以直接无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