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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梁!”

    王一文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丝毫找不到一点他儿时的样子。王一文最后一次见到国梁,还是在十岁的时候,在他跟随母亲离开永恒林场的前一天,国梁还送过他一枚袁大头钱币,时至今日他仍留在家中。一晃十几年匆匆而过,少年时的玩伴早已成了胡子拉碴的糙爷们,可发小的感情犹在,这种亲切感是步入社会后再也找不到的。

    “是你小子!”王一文兴奋地喊起来。

    “你爷爷的!把你出息的!连我都他妈认不出来了!”国梁半句话也离不开脏字,他在林场里横惯了,从小便仗着身体好劲力大,成了孩子王,长大后更是靠着虎背熊腰的身板干得好一番力气活,这种壮汉在山里是很受尊重的,从未吃到什么亏,别人也不惹他,所以他说话从无忌惮。

    “我还能记不住你小子!做鬼都忘不了你!”久别重逢,王一文也笑起来。

    “什么鬼神的!都他娘的糊弄人!你回来咋不他妈提前说一声!走!上我家喝他妈酒去!”国梁说着便将王一文拽上了摩托车,载着王一文匆匆奔向家中。

    林场与王一文儿时的记忆里相比破败了许多,近半数房子已经荒废,破旧不堪,杂草丛生,荒木横落,显得毫无生气。也不知是摩托开的太快还是温度太低的原因,越往场子深处走,王一文便愈发觉得阴冷,一股股阴风寒气不断地冲进胸腔里,他开始打起了冷颤。他总是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些老房枯宅里,一双双鬼愕的眼睛正藏在暗处观察他,这个林场仿佛总是有什么事不对劲,可又道不明个所以然来。

    好在林场很小,没拐几个弯,二人便到了国梁家,路上除了一个放牛的老人,王一文就再未瞧见两条腿走路的活人。

    王一文跟着国梁,通过大门进了院子。国梁家院子很大很方正,两边是菜园,院子里种着一些黄瓜c茄子c柿子之类的果蔬,中间一条红砖铺的小道笔直地通向老屋,红砖道西侧立着一根奇怪的木杆,上面用红油漆涂着四个刻度,刻度旁没有任何标记。这根红漆白底的木杆显得十分突兀。

    国梁瞅了一眼木杆,抬头皱着眉头望了望天,冲着老屋大呼一声“做饭!”,随即匆匆地将大门插上,回头对王一文说道“他妈的有些阴天,好像要下雨,咱哥俩进屋喝点!”

    话音刚落,屋里走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径直走向菜园旁边的柴火垛,晃晃悠悠地抱着几块柴火便回到屋里。

    国梁见王一文盯着孩子,便介绍到“这是我儿子!他妈的他妈去世了,就剩我爷俩,还有他爷,三个他妈的老爷们过日子!”

    王一文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便被国梁拉着进屋了。

    国梁的老爹——国哥这几年得了风湿,基本瘫痪在炕上,变得少言寡语,王一文打了声招呼寒暄了一阵。国梁儿子——国庆很快准备好了酒菜。

    酒桌上,哥俩你来我去,推杯换盏,扯东聊西地诉说着这十几年来的经历与往事,国梁告诉王一文,五年前,永恒林场还和过去一样,安定祥和,场里人丁兴旺,平安无事。可五年前的一天,家住西边的老赵头在河里抓鱼时,勾住了一条亮黑的大泥鳅,足足有一人半的长度,场里的最壮的五个爷们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这大黑泥鳅捞上来,国梁也在其中,他清楚地记得,这泥鳅离开水后,几分钟的功夫便没了动静,死了。众人正要将这泥鳅切了分尸回家炖菜的时候,几十只野猫突然跑过来一番啃咬,任凭你打骂踢踹,这些野猫就是死不松口,不一会,这大泥鳅便只剩下几条骨刺了。

    场里的老人说这不吉利,怪罪起老赵头来,事也赶的巧,第二天,老赵头家的儿媳妇,从菜地里锄完草回来,便被草爬子钉上了。

    城里长大的人可能不知道,草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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