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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话想问陈二才,可当时不方便,想等以后再说,可那一天祭拜之后,没人再见过陈二才和陈傻姑,陈老头的大儿子说,陈二才不能人道的事传开,他没脸留在陈家村,领着媳妇走了,没说去哪。

    爷爷头七那晚,我用井水洗眼,在灵堂摆了镜子,与奶奶一起等他回来,但他似乎不会再回来了。

    自从小桃花死后,我就有个念头,陈家村也许开始一场死亡接力赛,接力棒就是棺材,陈老头的棺材装了小桃花,陈老头死了,爷爷的棺材装了陈老头,爷爷也死了,而奶奶的棺材装了爷爷,爷爷死后第八天的清早,与我苦等一夜的奶奶要回房休息,却在台阶上摔了一跤。

    侥幸留了条命但她摔坏脑子,整天骂骂咧咧,说是要划了小贱人的脸,撕了小贱人的嘴。

    问她哪个小贱人,她说不知道。

    直到三个月后,立秋那晚,我起夜时,看到奶奶坐在院里,想扶她回去休息,奶奶却哭着对我说:“十五,你那个死不要脸的爷爷找小妾了,还要休了俺,那小贱人整天笑俺管不住自己男人,你帮奶奶抽她几耳光,好不好?”

    我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只当奶奶思念成疾,说胡话,便说:“好,小贱人在哪?”

    奶奶便欢喜的笑了:“过几天俺就找她算账去。”

    接下来几天,奶奶清醒了,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说这么多年没跟爷爷过过好日子,要我爹喊裁缝,给她做一身新衣裳,要艳一点的布料,红色最好。

    新衣服做好,奶奶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

    而第二天早上,我爹在水窖旁发现奶奶的尸体,穿着那身绣了金牡丹的大红色新衣。

    以前村里人吃水要去田地里打,后来村里打了深水井,给每家铺管道,院里挖储水窖,每月放两次水,我家的水窖用铁板盖着,十分沉重,我十二岁时都抬不起来。

    奶奶不知如何将铁板挪开,半截身子探进水窖,好像要捞什么东西,或是想爬却没能爬进去,就这么死在水窖旁边。

    不到半年,陈家村死了小桃花,陈老头,陈世祖,还有我奶奶陈幺凤,走了陈二才和陈傻姑,村里人都被愁云笼罩,即便和我家没什么交情的那些人,来吃流水席也不再欢闹,也不太喝酒了。

    奶奶的丧事很肃穆,而这一次接力棒没有传下去,因为爷爷和奶奶之间隔了两个月,足够打一口新棺材。

    都说多事之秋,而那一年的陈家村是多事之夏,奶奶在秋天永远离开了我,我家却终于安稳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陈二才走了,村里的学堂请了两个识字的人,都不适合教书,索性不办学堂了。

    没有书读,整天跟我爹做农活,彻底沦为小农民,但我还是努力学习,查字典教我娘认字的同时,钻研爷爷留下的半本古籍。

    那二十六页古籍的名字叫做《青衣秘术》,看目录一共四门功夫,柔功软骨,请神跳吊,铁口直断,还有最重要的,被爷爷撕掉的那部分,就两个字:秘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高深的本事,高深到爷爷根本不敢让我看。

    即便爷爷没撕的三门功夫,我也一个不能练,柔功软骨要从三岁开始,一来婴儿时期无力挣扎,骨头易续,二来。。。书上写的娘胎里带出的先天之气还没散,我不懂先天之气是啥气。

    请神跳吊更别说了,字能认识,连起来根本看不懂,但我有个直觉,爷爷在牛池子旁唱的戏,应该就是这门功夫。

    铁口直断说起来就一肚子气,《青衣秘术》最后一页,竖着写着四个大字:铁口直断,后面都被撕了,我都不知道爷爷是啥意思,你要撕就全撕了呗,留一张逗我玩呢?

    二叔知道这本青衣秘术,甚至要过去看了几天,可他也看不懂,但他说先天之气虽然是婴儿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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