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蕴。
大成的百战雄兵,大成的百载社稷,都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动摇的。
王景和心思透亮,岂会去作一为王先驱之辈,舍了王氏九族子弟,徒让后世之人讥讽。
看着麾下众兵,神情振奋而又狂热,王景和若有所思。
“这些兵马,看似受吾王家节制,如今也能挥使如意。”
“然而,若是大兄一朝扯起大旗,化为一路义军头目。这些兵马甲卒,有几人能生死不顾,誓死相随?”
王景和暗自揣摩:“怕是众军当场跳反,拿吾王家儿郎项上人头,去邀功买名,还是有些可能的”
大势裹挟,身不由己,就是此时王家的景象。
王家虽能血戮县中大户,却不能逾越红线,对抗大成朝廷。
若不然一着不慎,率先死的就得是王氏阖族满门。
“三爷,老奴有礼了”
一哨马踏蹄而来,这王家管事腰胯佩刀,神情沉重之极。
“大爷已肃清县内乱兵,羊、薛、刘等诸家族灭!”
“大爷让你驻兵不前,以作防务军备。”
“李、纪两家,都是如何反应?”
王景和蹙眉,念叨了一声。
王家管事拱手,言道:“李氏安稳,屯兵固守老宅,看起来不似要与咱家相争而纪氏溃败不成气候,虽据四门而守,但其不过百多甲兵,碍不得大势。”
“大爷此番让老奴来,也是担心三爷率直气盛,失了为将为帅的方寸,冒进冒行,兵行险招。”
这管事资历甚老,就是王景和也要叫一声叔的。
有着这位老资格,王景和当然只能束手。这也是制约王家老三兵权,让王景和兵权,成了有名无实的摆设,不至于肆意血戮大户巨贾。
“哦”
王景和闻言,面上不怒反喜。
“大兄,果然就是大兄,至今仍能保持头脑清醒,不被大势所趁。”
王家三兄弟,各自都有一部分兵权。
如今,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景和也怕自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固然不想反,也要让大兄、二兄,一起拖着落入瓮中。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大成气数犹在,各路反王起兵,只能做一做炮灰罢了。
而且,这是神道昌盛的世界,没有神道力量在背后支撑,只怕刚要起势,就得死于非命不可。
“二兄之处,可是忠叔前往?”
这个王家老二脾性跋扈,暴躁嗜杀,也只有那位老仆,才能让王二爷稍稍忌惮,收敛几分。
“是正是忠伯”
管事的话,终于让王景和的心,悄然平缓了数分。
知进退,明得失,这才是长盛不衰之道。
轰隆隆隆
血色的当阳城,在一阵雷雨的冲刷下,似乎陷入了一种沉寂当中。
唯有天际雷霆呼啸,重重砸落云端。
荀少彧负手,漫步于城隍法域,一名名阴兵云簇,旌旗纷纷招展。
“县君,”
李判官拱手,道:“王氏定县中,诸家皆已受戮。羊、薛、常诸家祖灵两败俱伤,其余之辈损折不少。”
“受戮?”
荀少彧平静的叹息:“何至如斯,何至如斯”
这一场nn,至少数千、上万人倒在了血泊。
可谓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诸家之祸,俱为祖灵之厄而起。祖灵始于鬼道,为神道贬斥之微末,鬼道愈盛,则神道居于何位?”
“如此,众家落至如此,就不难预料尔!”
荀少彧的叹息声,在李判官眼里,不吝于猫哭耗子,慈悲面目狰狞心肠。
若论这一些大户人家,缘何能有今日今时之势?
还不是要养猪一般,将这些大户们催熟,只待来个一刀杀猪,丰盛满年。
“县君慈悲心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