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里竟然有些决绝。
白凌波这才突然意识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己方才那样强迫他,很有可能让他违规受罚,甚至,失去性命。哪怕他刚才所说的几句话,没有任何价值。
她急忙大声呼叫那人,但可惜,那人再也没有出现。
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园子的,内院门口的垂花门那里,熟悉身青色身影不知道站立了多久。
白凌波想弯起唇角笑一笑,却未料到眼眶子里那将要满溢出来的泪水竟连这微微的一丝牵扯都禁受不住。
“是谁告诉你,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你在我面前还需要掩饰吗?还是,你在忍什么,不能让我知道?”胡青皱着眉一脸严肃。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凌波,心里的感觉忧伤酸楚,又有一丝嫉妒。
那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何会让他的开心果,伤心难过成这样……
明媚滚烫的阳光照耀的她一双清波大眼璀璨如星辰,他最爱这一双眼睛,可此刻,他却觉得连目光的碰触都能让自己觉到疼。
“我要是这样,哭的像个傻子,你肯定会……肯定嘲笑我,所以我不会,让你得逞。”
仰着的头未动,她抬起手使劲捂住眼睛忍住悲声,泪水从指缝里流出在她光洁微显苍白的脸上划出长长一道水痕,最后跌落,掉在胸前。
“这次我不笑你,”胡青抬手将她按在怀里,“也不会多问。”
……
许久许久,白凌波才从方才的悲伤中回转过来。
胡青看着她对着面前的各色菜肴大快朵颐,心里说不出的安慰。
“哎,化悲痛为饭量实在也是一种令人称羡本事。”
白凌波瞪他一眼,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开口。
“我在城外,遇着一伙匪徒,你猜救我的人是谁?”
“你这样问,自然那人是个我想不到的人了,”胡青含笑看她,“或者是个,不可能的人。”
白凌波对他竖起大拇指,“你说的不错,是个你我都想不到的人。”
“那是谁?”
“易明堂,而且,他还救了我两次。”白凌波伸出两根手指。
“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他?”胡青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可别是见到了冒牌的,怎么会那么寸,哦不,是那么巧被他救了?那可是个采花大盗啊!”
白凌波想起那晚易明堂的所作所为,真的和传说中的他完全不一样啊。
“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这两日有没有听到什么和他有关的消息!”
胡青摇摇头,“你等我再打听打听吧,这两日我都没闲下来过。”
他说的无意,白凌波听了心中漾起些愧疚。
“这两天,多谢大哥为我周旋。”
“说这话干什么,你的事我不费心谁费心。不过……”他烦躁地扇了几扇,“这回不成,以后再想出去,可就难如登天了……你有什么打算?”
白凌波垂了头,闷闷道:“御王那里有什么动静?”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皇帝赏了他一处府邸,被他拒绝了。”胡青摇着扇子不以为意。
“哦。”
白凌波淡淡道,她突然想起,京城里好像没有他的府邸啊,原先的大司马府早已变成了苏敖的府衙。如今御赐宅子又给拒了,那他住在哪里?总不能一直在宫里吧……
她这样想着,不经意间随口就问了出来。
“自然不会住在宫里,”胡青眨眨眼,“你往前想想,六年前……”
六年前……
白凌波突然想起,萧鼐参军的时候尚未到开府建衙的年纪,后来他屡立战功,官拜大司马,皇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