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收敛衣衫,放下酒杯。
“太子婚期在六月十八,所以你离京只能到七月后了。现在你有沈牧这层关系,大可借助沈家的便利离开京城。至于离开之后去哪里,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另外,你若离开便需隐姓埋名,不要痴想沈牧能庇护你,要和沈家彻底断了干系,不然肯定还要连累他!”
白凌波点头,“不错,与我想的一样。继续继续!”
“第二,也是最难的事,你母亲如何安置。这事若做好了,第一个问题便不重要了。”
胡青接着往下说,“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你娘亲回到白家,但那边既然已经将你母女逐出,不知回去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你需得掂量;此事若事成,你再禀明御驾,将身世和盘托出,就说自己身份未明恐怕混淆皇家血脉,不敢与御王成亲。”
“以皇家的行事作风,追究是必然的,不过前几日谣言传的那样厉害你也没事,所以我想着应该也不至于丢了小命,这样一来便能为你挣得几日时光。”
白凌波沉吟片刻,“这法子,不妥。再想想吧……”
“好吧,再想想。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伯母回白府去住,那只是明面上的……”
胡青用折扇敲了敲桌面,低声道:“你买在我名下那些庄园如今已有一两个成型,我想着,若是能将你母亲送回白府,之后再找机会接出来,以后就住在庄里,岂不是要好的多?这些日子我也留心了,方俊还是很靠谱的,余事你也不用忧心……。”
白凌波默默沉思,将这些话在脑中反复过了几遍,“这法子虽说不美,但比我想的还是周全许多。”
胡青哼了一声,“有句话我可要提醒你,伯母可知道你与沈牧搭伙的事,她若无意间吐露出来,让人顺藤摸瓜,不止你跑不了,你与沈牧的交情可都要断送尽了!这事如何跟你母亲解说,你可想好了?”
“嗯……这事容我再想想。”
胡青扇了几扇,饮完杯中酒。
“之前你说的情形我细想过了,这桩婚事来的蹊跷,不知还有哪些未知的隐情,”他若有所思,“若真能退了婚于你实在是一件好事。御王既然回朝,想来那兵权还是要争一争的,他和萧珩少不了还有一场恶战,到时你姐妹两个,可怎么相处……”
白凌波扯起个难看的笑容。
胡青抓起酒壶晃了晃,砰一声砸到白凌波面前,“没酒了,今日你请!”
“好好好!”白凌波连连应下,“有劳你这般辛苦,我这就给你拿酒去,是不是最好再要几个小菜呀?”说到这里,白凌波双眼一弯,“跟你说,二牛现在可出息了,上次做的两样小菜很不错哦,不如我去吩咐了你也尝尝?”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唉,慢些!别急!”胡青伸手拦她,“你急什么,知道他好就行了,何必去唤他来!”
……
歇了半日,白凌波才慢慢驱车回府。
奉常寺送来的万两黄金足足装了好几口箱子,她娘亲将各类赏赐收整多时,就剩下这几口箱子不知道如何安置。白凌波看了也是发愁,如今人人都知道这小巷中住着御王的未婚妻,那日礼官来时又是兴师动众的,家里平白多了这么多金子可不是叫人眼红。
小院好得很,就是没有藏金的暗室……左右无法,白凌波只好拉着福伯慧珠与知桃,将那些箱子一个一个抬到西厢的空屋,再一个一个踹进床下,如此方算了事。就算被贼人惦记偷去也无所谓,反正她们本来就没放在心上。
夜间睡得晚了些,第二天日上三竿了白凌波才懒懒起床,慢悠悠梳洗打扮好再慢悠悠的用了饭,这才突然想起,三日之期已到,自己还约了君瑾言呢!
且说那日传良回去,将白凌波原话转告,